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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怀……”
卫怀正偕同夏、杨二人走到淮清桥下,却在密密麻麻的人群当中看见一队官兵。
那些官兵在前开路,像是往他这里赶来。
不得不说卫怀还是产生了畏惧之心。
“快走。”
卫怀低声唤了他二人,急忙转身逃去。
他们挤在那些游人中间,从一个角落拐了出去;卫怀还不时伸着脖子回头瞧看,见他们跟得很紧,一刻也没放过。
他们又转到一个巷子里,迎面却撞着一面丈来高的墙,根本无法翻越。
卫怀慌忙走出巷子,肩头却忽地被一只手一扳,几近一个踉跄。
“你想跑哪去?躲得了初一,可躲不了十五!”
一个军官自拐角处出来,便一把抓住卫怀,死死摁住他的头。
“你们……你们有何理由抓我?”
“理由?你忘了你给知府写的那封胆大包天的书信?判你个死罪都可能!”
他粗野地将卫怀一拽,“快走!”
“你们休想!”
杨怀绳在他身后大吼道。
“我知道你二人与这犯人是共谋,我现在网开一面,不和你们计较;如若胆敢扰乱我例行公事,你们也一块陪他去蹲大牢!”
军官不看杨怀绳一眼,教军兵捆了卫怀,带着人走了。
“你们站住!”
杨怀绳按不住怒火,大踏步上前就要拦人;可夏元龙眼疾手快,一瞬间使劲将他扯了回来,攥着他的手,劝道:“这不是动气的时候。
仲方兄,你也太鲁莽了!
还不如先找一处地方,聚集一下百姓,待日后鼓动着他们向朝廷抗议,那样人多势大,岂不更好?我说得是正理啊,仲方兄……”
杨怀绳这才罢休,闷闷不乐地跟着夏元龙回邸去了。
军官将卫怀押到了号房,因还未予以定罪,故不加镣铐,许其在狱内随意走动,无有约束。
一日后,知府同万王爷商议下来,判了个‘煽动生民,意蓄不轨,按国朝法度当斩,今酌情宽恕,只令徒三十年’,才使军官给卫怀披枷戴锁,关入号房之内。
知府虽严禁传出动静,可这消息还是不胫而走,震动了整个南京城。
杨怀绳极为恼怒,遂与夏元龙筹谋,在大街上的那个旧戏台处,设下桌椅,大张旗鼓地召集百姓,引了许多人驻足观看,以致愈来愈多,人潮涌动,后面的人甚至踮起脚来翘首望盼。
那夏元龙站在台子中间,清咳一声,在晴蓝而凉爽的天空下,面对着数以千计的百姓,他喊道:“众百姓!
卫先生因抨击弊政,陷于囹吾之中,你们可都知道?”
“都知道了!
……”
台下虽然混着一些杂声,可这句话还是异口同声地喊出来了。
“好,”
夏元龙又抬高了声调,“我就不明白了,卫先生作为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官,难道不应该对法度有所见解吗?可却因此事入了狱!
试问偌大一个南京,莫非容不下出声反抗的人?!”
“是啊!
是啊!”
底下的百姓躁动开来。
“那看来这官府中有抱残守缺的人,有一位阻碍我们讨还权利之人,这就是我们的知府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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