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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公意见如何?”
中书省内散布着不祥和的气氛,众要臣不安地坐在椅子上,莫不敛息凝神,相互窥探,好像一旦稍加放松便会遭杀身之祸;坐在主座上的有两人,一人类似宰相人物,却显得气势萎靡,在一旁察言观色;另一人则倍比诸人面宽体壮,脸上虽堆起横肉,眼睛却在其间圆睁,反而能尽瞥其中锐利。
他手持黄绫诏书,眼睛不屑地扫视众人,等待他们的回答。
“皇上御批,臣等不敢不从。
将军号令下去便可。”
一位参政代替众人说道。
“那好。
接下去的事你们办。”
柳镇年起身将诏书递给宰相,然后大踏步走出殿门。
宰相看着殿门外逐渐拉开的长影,双手不住地抖,嘴里吐出一股冷气。
“叶大人,这事我们爱莫能助,”
几个大臣上来宽慰叶隆,“劝您就向柳镇年认个错,当然不止是口头上,也须给点孝敬不是?那样他奏陈皇上,把这事了结了,省得日后再找您麻烦……”
叶隆勃然变色,双目积攒着怒气:“这事还牵连着我府,我若去巴结柳镇年,叶府在山东的威信何在!”
他踱了几回步,“不急,”
他的表情从容起来。
“我虽被他弹劾罢职,但诸公别忘了,掌兵权的非独他一人!
我只要写信给南京的万惠之,凭我二人父辈的交情,他定会鼎力相助,必能保叶家屹立不倒也。”
“万和顺此人诈术极多,当年柳镇年方总镇京畿,便发书请他入朝参事,他辞疾不赴,仍守南京,至今柳镇年莫敢动他;今日恐怕不会擅自来京,帮大人说话呀。”
一位年老的中丞劝道。
“这些都是前事了。
如今南京操精锐之师,惠之又是异姓王,纵他来京,柳镇年能奈何得住?”
叶隆说罢,随即摇了摇头,“众同僚为我谋计,叶某深表谢意;然这事终需我亲身决断。”
众人都颔首答应,齐说了声‘是’。
“不知皇上可许叶御史回一回府里,交代下事情?……”
那位中丞询问道。
叶隆沉默不答。
气氛变得宁静。
他随后走到窗前,目光凄然地朝向南方。
叶隆被参落之前,叶府照常现出一派繁荣景象,算是绝无丁点坏消息,好事却层叠而出。
成从渊轻轻拽步到鹅卵石路上,嘴角上扬起微笑,抬头瞧着远处被温煦的日光浸染的种种景气,分外耀亮。
“成先生!
新议事厅落成咧!
您又要加官进爵喽!”
“哪里哪里。”
“唉成先生,以后您兼顾两地,两头办事,得多辛苦咧!”
“为主子办事,就休要提劳苦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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