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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修慎诚然因他的本职工作而不得不变得狐疑,或说的好听些,是防备,但这并非他完全的本性。
所以,当他见叶永甲如此的痛哭流涕时,不免也放下了些戒心。
他看见叶永甲要站起来,便伸去一只手,满面微笑地道:“幸会啊,在下叫史修慎,字明真。”
叶永甲望了眼他的脸庞,遂抓着那只健壮的手立起。
“鄙人姓叶,双名永甲,字廷龙。”
“你的功可算大嘞,”
史修慎说道,“这番清剿乱贼,表奏上去,你就应记第一功了。
我听黎用说,这几日劳累你了,出去吧。”
叶永甲站在院子里,一览头顶晴明开阔的天空推着白浪般的行云,渐渐地向远方延伸,不知尽头,令他本沉郁而绝望的心情变得疏朗豁达。
他突然感觉在这几天里获得了重生似的,那些本该心忧的事此刻却在他脑海中一扫而空。
“卢德光怎么样了?”
叶永甲问道。
“押在号房里呢,放心。
隔几天还得依仗廷龙讯问他咧。”
史修慎狡猾地笑道。
“我?”
叶永甲疑惑地望着他,“我怎么说也只是同知,如此大案不应该大人您……”
“没事,我看你比我适合当这块料,”
他信任地一拍叶永甲,“我在一旁听着便罢了。”
叶永甲听罢,反倒内心颇具慌张,脑子搅成一片:他最终还是要面对那些如山的铁证了。
对他来说,他要审判的可能不是卢德光的罪行,而是自己的罪行。
这并非易事。
当他坐在大堂上面对着卢德光时,翻开那些早已准备好的罪证,也难免心绪不宁。
“大人冤哪!
大人冤哪……”
外面的百姓大声吵嚷起来,直欲冲撞公堂,被几个衙役的水火棍劈头盖脸的打;可人毕竟不少,有些百姓趁着乱势,从衙役的胳膊下溜过去,衙役们连忙拽住后头的人,前面的人又撞上来,弄得他们手足无措。
“再派十几个人来!”
史修慎吩咐一位军官道。
卢德光见了这局面,也不觉硬气起来:“叶永甲,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
你见百姓们多爱戴我!
看了吧!
是,我是反贼,乱贼,可我反的是奸臣柳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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