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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雪在心里琢磨着该如何做,走路时也心不在焉,行得极慢。
眼看着厢房近在咫尺,她的心跳愈发急促,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一般。
昨日知春就已经提前打好了招呼,今日她可以随时领走祝长乐。
可她究竟该说些什么呢?鸣秋虽然教了她,但她实在害怕说谎,上次王爷的事情就让她悔青了肠子。
她就像一只无头苍蝇般,走路不专心,挡住了来送饭的侍卫。
侍卫往左,她便不由自主地往左;侍卫往右,她又稀里糊涂地往右。
直到侍卫忍无可忍,开口问道,“化雪护卫,你这是怎么了”
,她才如梦初醒,匆匆靠向一边,连连道歉。
侍卫道,“化雪护卫,听知春护卫说昨天晚上你又挨了王爷的罚,可还好?”
化雪尴尬地笑了笑,心里暗暗叫苦,知春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鸣秋让她这么做的?她该如何回答呢?
她的沉默被祝长乐尽收眼底,以为她是默认了侍卫的话,心中暗骂,可恶的人,竟然又惩罚了好心的姐姐。
侍卫突然道,“化雪护卫,我肚子疼,这早饭你帮我送进去吧!”
化雪还来不及答应,侍卫便将托盘塞到她手中,捂着肚子像一阵风似的跑了。
化雪着急地唉唉喊了几声,可侍卫早已没了踪影。
她望着手中的早饭,眉头紧紧皱起,真的要欺骗他吗?
化雪走到门口,看守的护卫打开门让她进去。
她先瞄了一眼床上,空空如也,目光在房间里扫了一圈,还是不见祝长乐的身影。
“祝长乐?”
化雪轻声呼唤了一句,将托盘放在桌上,开始四处寻找,却发现真的没人了。
走了?化雪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开始哭。
她一个女子,怎么如此脆弱,动不动就哭?还不如他一个弱小的男子呢。
祝长乐实在不忍心看到化雪哭泣,从梁上纵身跳下,稳稳地落在化雪面前。
“姐姐,你怎么哭了?”
化雪一见到祝长乐,紧紧抱着他,哭道,“你躲在哪里?王爷说,你若是不见了,要重重罚我,鸣秋已经准备好了伤药,就等我屁股开花了。”
浸湿了肩头,温热的气息如春风般吹拂着耳朵,祝长乐如雕塑般一动不敢动,道,“姐姐是怕屁股开花才哭的?”
化雪松开祝长乐,随意地抹了把泪,嗔怪道,“才不是,你无父无母,兄长又过世了,你能去哪?你要是回去那个什么组织里变成杀手,岂不是毁了?”
她的一言一语恰似甘霖般洒落在祝长乐的心田,他被哥哥藏匿起来,久而久之,他就如同被遗忘在角落的孤草,除了哥哥外,再也没有与别人说过话,也没有感受过别人的关怀。
祝长乐道,“姐姐在担心我?你我无亲无缘,昨日你放我一回,是对我有恩,后来又给我送干净衣裳,已是大恩大德,我又怎敢让姐姐挂念。”
化雪道,“你这姐姐叫得如此顺口,你莫不是忘了,你比我还大两岁。”
祝长乐神色黯然道,“你说得对,我大过你,可我却再也长不高了,要做一辈子的小矮人。”
化雪愣了一下,忙问道,“怎么了?你只是还未开始长个,怎么会长不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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