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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籁俱寂的山林里,几只黑鸦嗄嘎而过,在半空中发出惨淡的哀鸣声,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长发及腰,却不束一缕,只任它们散落在风中,随着山风摇摆不停。
女人的脸色惨淡,素静的眉眼中尽是死一般的灰败之色,衬着那一身鲜红的罗裙,更是如同鬼魅。
纤长的手指,将白绫死死地打上了结,女人绝望地将头套了进去:“相公,保重!”
声落,女人的双脚一蹬,脚下垒叠着的石块应声而倒,紧接着,便是女人因痛苦而挣扎着发出的呜咽之声。
那声音沙哑而破败,闻之令人毛骨悚然。
枯滕,老树,白绫。
红衣,长发,美人。
南宫霓和燕礼从凰宫出来后,才走了没多久,便是这幅景象。
顾不上惊讶,南宫霓二话不说便冲了上去,死死抱住江蝶月的双腿,一边用力将她往上面抬,一边焦急道:“愣着干嘛?快帮忙啊!”
老实说,若不是见上吊的人是江蝶月,燕礼还真懒得出手管这种闲事,只是,既然南宫霓都发了话了,他若再不动手的话,美人会生气,后果很严重。
所以,指尖微动,一个细碎的小石子儿疾射而出,几乎在同时,那还吊在树上挣扎的红衣女子和还在下面拼命救人的南宫霓,已是‘叭’的一声齐齐倒在了地上。
被死死压在了下面,南宫霓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快要被挤出来了,挣扎着从地上抬起头来,南宫霓伸出一只手对着燕礼,艰难道:“拉,拉我出来。”
燕礼好笑地看着她,只轻轻一扬手,南宫霓甚至还未看清他是怎么动作的,原本还压在她身上的江蝶月,已是被掀翻在一侧。
看着他的粗暴行为,南宫霓愤恨地拍了他一巴掌,埋怨道:“懂不懂怜香惜玉呀?”
燕礼看着她理直气壮道:“从现在开始,只有你是我的香,我的玉,其它的人,对我来说,都是石头,不用怜也不用惜。”
“油嘴滑舌,谁信你。”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这么想的。”
他笑眯眯地说着,一双眼睛弯弯如月,南宫霓被他的模样所打败,也不想再说他什么,只伸了手给他道:“拉我起来,我要去看看她,不会已经死了吧?”
“没死,不过,也没这么快缓过劲儿来。”
把江蝶月从南宫霓身上弄开时,他便已试过她的脉息,虽微弱,但却并不致命,她之所以晕迷,是因为那一口气还堵在心口,只要让她休息一小会儿,便能恢复。
“你怎么知道的?”
“刚试过了,还有气。”
听罢,南宫霓就着他的手也站了起来,急急地走到江蝶月的身边,也试探性地伸手试了试她的鼻息,虽然微弱,但也能感觉到仅有一丝余气,不过却是进的多,出的少。
知道她的情况并不好,南宫霓突然又推了燕礼一把,道:“喂!
她好像快不行了,快救人呀!”
“我不会。”
“少给我装,你不会谁会啊?快点。”
“真不会。”
闻声,南宫霓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也不说话,只是径自撩开衣袖,给他看了看自己手上已经看不出痕迹的伤痕,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人证物证在此,容不得你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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