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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张言的话后,公输念槐小小的汗颜了一把,当然是内心里悄悄地进行的。
张言是谁?内院护院头子。
说白了,就是靠忠诚与勇力讨饭吃的。
在心计手腕眼光等等方面,与方琼不在同一档上,两人就不是同一类人。
张言也认为这些作坊是属于公输念槐个人的,公输念槐就不能再当戏言看待了。
极有可能,上至孟珙江海,下至张言王大力他们都这样认为。
公输念槐弄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会这样想,难道见利就上不是人性吗?为什么宋人把这界限划分得如此清楚。
他们划线的依据是什么呢?
公输念槐笑了笑,“张大哥,想不到小弟还这么值钱。
嘿嘿,以后您要把我看好了,被人绑了去,可就让别人财了,就算将主有心把小弟赎回来,光赎金也能把将主的家底掏空了。”
“公子放心,小的必会保护好公子。
在枣阳随州一带,能绑公子的人,不说还没出生,就是那些想动动心思的,得先琢磨琢磨他家的祖坟还想不想安稳地埋在地里了。”
张言一脸的肃然,公输念槐瞧着,都不忍心再调侃下去了。
一说起这些事情来,张言的职业素养就体现出来了,只是少了一些情趣。
“说啥呢,方叔真累了。”
孟之经一边说,一边从屋里走了出来,公输念槐与张言的话也就听了一个尾巴。
孟之经重新坐好后,瞧了两人一眼,“怎么了,什么话题让张大哥这么紧张?”
“跟张大哥开了一个玩笑,张大哥当真了,呵呵呵。”
公输念槐指了指张言。
“呵呵呵,念槐,你还是不了解张言啊。
什么都行,玩笑不好开,尤其是涉及到他的职责范围的,那是要他的命啊。
对了,有件事忘说了。”
孟之经收回指着张言的指头,从石板上拈起一只蚂蚁,捻了捻,曲指一弹,一条生命化作了飞尘。
公输念槐眉峰微蹙,睫毛忽闪了几下,露出思索的神态。
而张言背脊一挺,坐得笔管条直,犹如仪仗兵的坐姿。
孟之经与张言只比自己晚回来一两个小时的时间,两人必是见到了孟珙。
两人毕竟身上挂着军职,回来向孟珙与王坚交令也属正常。
这么短的时间内,孟珙与王坚就交待给两人一些事情,什么事情需要交待给两人?
而且这些事情必是方琼离开后才决定的。
否则方琼早就交待给自己了。
不是说方琼有事就得跟公输念槐讲,而是孟之经当着公输念槐的面讲出来,多多少少会与公输念槐有些关系,或者说与公输念槐现在手头的几件事情有关。
“后天,制司主管屯田的史通判要来枣阳巡视,将主想知道,我们这个作坊方便给外人看不?”
孟之经说着话,目光盯着公输念槐不放,眼神中透露出渴求,还有意加重了外人一词的语气。
“史通判,史嵩之?”
公输念槐的眉峰更加突兀了,这个时候史嵩之来,是哪个意思?
“噢?念槐,你知道史痛判是史嵩之?”
孟之经单手撑地,屁股抬起了半瓣,目光里有了狐狸的影子。
“孟兄,不必用探询的眼光看小弟,你以后自然会知晓小弟因何了解了。
现在小弟想知道史通判此次巡视,枣阳是第几站?有无行文说明巡视的主项?”
孟之经慢慢坐回去,瞳仁里的狐狸影子久久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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