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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梦下来,刘藻自是未得好眠,加上又淋了雨,翌日醒来,头疼得厉害。
她起身更衣,梳洗过后,走出殿门,便见殿外阳光耀目,草木间清新生香,花鸟蜂蝶,鲜艳动人,还有微风轻拂着衣衫。
刘藻微微吐出口气,心间明朗了些,去寻谢漪,邀她一同回去。
谢漪早已起了,且料到她必来,专令人多备了一食案,与她同进朝食。
用过朝食,二人一同往岸边,早有大船在那处等着了。
刘藻见这一路来的好风光,不免遗憾未能与谢相同览,便与谢漪说道:“可惜不能久留此地。”
其实要留也是可以留的,只需令人以舟将案牍竹简运到蓬莱即可。
她求一求,谢相这般疼她,兴许就答应留下了。
然而明日却有大朝。
刘藻自登基后,除了病得不能起身的那回,还从未缺过一回朝。
此番自也不会为玩乐而破例。
“下回得闲,陛下再来就是。”
谢漪道。
建章宫就在长安城中,她要何时来,都使得。
刘藻点点头,登上船去。
船行平稳,自烟波中穿行,颇有隐逸缥缈之意境。
刘藻本就头疼,在船上一荡,便更疼了,就没有起身观赏,乖乖坐着。
谢漪见她不动,又见她神色间略显憔悴,不免关切,问道:“陛下可是身上不适?”
刘藻微微笑了笑,随意道:“有些头疼,待回去睡上一觉,也就好了。”
她说罢,又望舟外,粼粼的水面,随着船身驶过,划出一条碧波清澈的水道,好看得很。
如此好景,她也只看了一眼,就回过头来,阖目小憩。
谢漪见她气色愈加难看,唇色苍白,眼下青黑,分明是极为疲倦的模样,担忧不已,恐她因昨日那场雨,染上重疾。
至下船,便叮嘱道:“回去,便令医官来看过。”
刘藻歇了一路,觉得好些了,闻谢漪嘱咐,自是答应,还反过来叮嘱她:“谢相也淋了雨,也需令医官来看过,切不可轻忽了事。”
谢漪也答应了。
二人同行至一岔道口,刘藻回未央宫,谢漪则是家去,便需分开了。
谢漪照例行礼,目送刘藻离去,待她走出十余步,方转身走上自己的路途。
然而走出几步,她心中忽生起牵挂,不知陛下回去是否会召医官来视疾,不知她眼下可觉难受,回去是否当真会好生歇着。
昨日离宫整日,御案上必堆了不少案牍,陛下年少,却极为尽责,对政事十分上心,回去后,兴许便拖着病躯,批阅起积下的奏疏来了。
她挂心这种种,不由回头,便见刘藻也正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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