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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子!
何谓废话?你喊一声打劫,我们这许多人便留下陪你耍!
这位徐教师的恭人身怀六甲,现下指不定在马车上怎生担惊受怕!
还有这位张教头,妻子女儿便在身边,大半夜叫你吵醒,谁不是提心吊胆的?你倒好,说打劫便打劫,说不打劫便不打劫,我还等闲问不得你几句了?”
王伦喝道。
那汉听到王伦呵斥他,竟没发怒,只是低头嘟哝道:“叫你们走便走了罢,哪有遭劫的只拉着劫道的问个不休的,却没这般道理!”
王伦见这莽汉兀自在那里说什么道理,顿时哭笑不得,只道:“那汉,通个姓名,便放你走,山不转水转,说不定日后还有再见之时!”
“我是山里出来的野人,哪有什么名姓,你们走你们走!”
那汉掩面道,心想打不赢有什么好显摆的,传出去好叫人笑?只是死也不说名字。
王伦见说和徐宁以及张教头眼神一碰,三人均是点了点头,都来了兴致,想看看这斧法绝伦的莽汉到底什么来历。
等了好半天,那汉子见这伙人既不走,也不说话,就这么僵持着,便急了,道:“你们站在这大路上叫怎么回事,却不是耽误了我的大事?我还要劫下一趟呐!”
说完把那柄开山大斧往边上一丢,瘫坐在地上,怨道:“今晚也是背时,连连恶斗了两场,直弄得我肚子都饥了!
哎,你们若是不走,拿些东西出来请我吃罢!”
这边三人都是斯文人,见说都是嘴角含笑,便见王伦朝张三挥了挥手,张三不情愿的应了一声,回车里取出一只烧鸡来,递给那汉道:“这本是小爷晚上留着宵夜的,我哥哥既然吩咐了,送与你吃罢!”
那汉也不客气,接过来便撕开往嘴巴里塞,张三见了不忿道:“亏你还是个走江湖的,能活到现在也算造化了,也不怕这鸡子里面有蒙汗药!”
那汉边嘴里塞满了鸡肉,含糊不清道:“甚么是蒙汗药?”
张三闻言几近绝倒,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放弃了与他解释一番的念头。
那人见他不说倒也不怪,只是风转残云般将这只冰冷的烧鸡吃了个干净,最后还意犹未尽的咂巴着嘴。
张三见状,问道:“要饭的,好吃不?”
那汉猛然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向他们讨吃食的行为不正是要饭行径?只见他黑脸一红,猛然站起,像是发觉忘了甚么,又忙弯下腰将斧头提起。
张三见机得快,急忙闪开,大骇道这汉莫不是恼羞成怒要来剁自己?哪知那汉望也不朝这边望一眼,只往黑暗中躲去。
王伦一见这汉就要走,当下也顾不得看了,忙道:“汉子!
我且问你一问,你劫了财物却要去送谁?”
那汉闻言站定,回头道:“那我回了你话,算是还了你鸡子钱!
好罢,我且说与你听,我要投的却是江湖上有名望的一条汉子,姓王名庆,我这次到东京投人不着,便想着要去投他,因两手空空怕不招待见,故而来劫一车财礼却去投他!”
张三见这汉虽然威猛,但却也憨直,不似那胡来之人,心中便不怕他,直晒道:“你这汉却不是痴了?放着一千贯安家费不拿,偏上赶着纳甚么投名状!”
那汉闻言眼睛一亮,道:“兄弟,你与我说来听听,哪里有这般好事?我翻山越岭跑到这东京城来,还不是想有个识货的认得我,好叫我混得有头脸,直回山里接了老娘来过几天快活日子!”
张三听这莽汉跟自己套近乎,傲然道:“那京东路济州辖下有个梁山大寨,那上面的大头领王伦立下一个规矩,但凡有本事的好汉相投,不但请他坐一把交椅,还有一千贯安家费相赠!
你没听过?”
那汉一听,顿时泄气道:“我出来时我兄弟也跟我嘱咐过,要是投效国家不成,便去投那淮西王庆,千万莫要走岔了道,投到一个甚么同是姓王的叫甚么白衣秀士的手上去,那人心胸狭隘,最见不得有本事的人,只和两个叫杜万、宋迁的在哪里惨淡经营!
你现在叫我去投他,却不是瞎指路么!”
“呸,是哪个混蛋在这里瞎编排我家哥哥,现今山上不知多红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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