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的位置空在那里,桌子上空荡荡的,奏折全都摆放在朱标的桌子上。
朱标皱着眉头,批阅着奏折。
对于朱标来说,最近这段时间当中,批阅奏折简直就是一件令人难受的事。
臣子送上来的奏折,基本上都是他和陈松的,除此之外,再也看不到其他的。
“真是糟糕透顶,除了这事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事情了吗?”
朱标忍着心里的厌恶,开始批阅奏折。
这个时候,宋讷求见。
宋讷最近这段时间一直负责朱允炆的教学情况,今天过来,肯定是有事情要说。
宋讷站在大殿中央,朝着朱标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宋讷是一个非常传统的读书人,对儒家礼法什么的看的非常重要。
朱标放下手中的毛笔,也放下手中的奏折,看向宋讷。
从小到大,教导朱标的人基本上都是这些儒家理学的门徒。
所以朱标对这些人天然地有着好感,朱标微微一笑,脸上露出了笑容,“宋大人可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二皇子殿下聪明伶俐,但臣一人实在教导不过来,所以臣希望太子殿下能够再增派几人。”宋讷说道。
宋讷这样做,其实是有两个目的。
一个目的是让东宫当中的儒家理学之人再多一些,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朱允炆实在是太难教了,不管教什么东西,怎么要花费很长时间才能学会。
而且有时候在理解上还有着很大的偏差,他还不是那种听不进去的人。
如果什么都听不进去,那么慢慢磨,倒也差不多。
他就是那种,按照自己的理解来对知识进行理解。
如果说他的理解能力确实没有问题,那么宋讷倒是愿意看到,可实在是,他的理解能力又非常的差,往往会往另外一个方向理解,而且还掰不回来,这就让宋讷非常难受。
朱标想都没想就同意了宋讷的请求,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多,上点心也没有什么。
“这件事我知道了,如果还没有其他的事情,你先下去吧!”朱标朝着宋讷摆摆手,然后又埋头处理奏折。
宋讷退出了御书房,一阵冷风灌进了宋讷的脖子,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
在走出皇宫的时候,宋讷和毛骧擦身而过。
毛骧低着头,急匆匆的往后宫赶。
看这架势,恐怕又有大事发生了。
宋讷没有注意到毛骧,只是一直在想些朱允炆的事情。
毛骧来到朱元璋的寝宫外,求见之后,毛骧被庆童带进了寝宫。
朱元璋坐在寝宫当中,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毛骧,问道:“如今可有什么事情?”
“陛下,最近应天府城当中的气氛有些不对劲。根据臣遍布在城中的那些暗哨所禀报的消息来看,恐怕城中的那些读书人,尤其是那些秀才功名的士子,恐怕会罢学,恐怕会闹事,还有国子监的那些人,恐怕他们的目的直指富平侯……”
毛骧凑到朱元璋的耳边,小声的说着。
朱元璋的脸上渐渐的有杀气浮现,他目光一凛,看向毛骧:“此事可千真万确?”
当毛骧将这话说出来的时候,朱元璋基本上相信了这事。
从前几天开始,弹劾陈松的奏折,就开始略以不绝,能发生这样的事,完全在朱元璋的预料范围之内。
寝宫当中的气氛压抑到了极致,毛骧甚至都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
“真是有意思,现在看俺在病着,还没有活过来,上奏给标儿又得不到解决,所以就想用这件事情来逼迫标儿低头。
真是打的一副好算盘,这些读书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朱元璋一脸阴森的骂着。
“陛下,那现在朝廷该如何?那他直接抓捕他们吗?”毛骧小心翼翼的试探问道。
“不,先别急!”朱元璋摇摇头,“先别急,先让他们跳出来,他们要是不跳出来,到时候怎么抓住他们的把柄呢?他们要是不跳的欢一点儿,怎么整治他们呢?”
朱元璋面无表情,语气当中满是杀气。
看着这个样子的朱元璋,毛骧知道,应天城中的这些读书人,恐怕没有几天好日子过了。
同时,毛骧心中也开始窃喜。
只要事情真的是这样,那么自己的地位肯定会水涨船高,查这些事当然离不开自己,离不开锦衣卫。
“这事暂时不要通知标儿,所有的事情都不要让他知道,下去吧!”朱元璋摆摆手。
毛骧行了一礼之后,退出了寝宫。
……
看着走出去的毛骧,朱元璋一巴掌拍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恶心过,这些读书人的底线,再一次刷新了朱元璋的认知。
“一个个的道貌岸然,说的都比唱的好听,全部都是道德文章……”朱元璋咬牙切齿的喝骂着。
……
茹太素穿着一件旧棉袄,敲响了陈松家的大门。
一个门童打开大门后,看到了茹太素。
茹太素之前来过几次,所以这门童倒也认识。
“你家侯爷在吗?”茹太素问道。
门童点了点头,“我家侯爷在呢,我这就去禀报。”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我和你家侯爷都是老熟人了,都是朋友,还禀报什么?直接带我去见他,有什么事我担着!”
茹太素说着就推门而进,这幅样子,真是看傻了门童。
“这人怎么这样,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想要阻拦,可茹太素都已经走进去了,没办法,只能先他一步前去禀报。
茹太素的双手背在身后,悠哉悠哉的往前厅走去。
今天除了茹太素前来之外,还有那个方孝孺。
在前厅,陈松和方孝孺坐在那里,两人高谈阔论,谈论着各种各样的事。
方孝孺思维很活跃,他每次都能够提出不一样的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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