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谷的辈分还真是够乱的,师祖祖一辈的是长老,师叔一辈的是长老,徒子徒孙一辈的,居然也有人是长老,这药王谷的长老,未免也太不值钱了些吧。
听到匡长庚和杜若两人的交谈,林白心中顿时有些腹诽,但稍一思忖后,便明白了其中的深意。而且在明白了其中的深意后,他更是对药王谷此举大有赞赏之心。
要知道,一个传世久远的宗门,最为担心的事情,不是外界的敌对,而是门内弟子的内耗。需知道,即便是林白对隐世所知寥寥,但他却也听说过不少曾经兴盛一时的宗门,都是因为这种门内的内耗,而导致了整个宗门的衰落,导致旁人有可趁之机。
而药王谷的这种举动,则无疑是可以将门内的内耗,消减到最低程度。只要是能够在谷内崭露头角之辈,无论辈分高低,都可以拥有长老身份。而这样一来,就算是无法坐上谷主之位,但依旧还能够在宗门内有超然地位,拥有不菲的资源。
这样一来,门内弟子,虽然对谷主之位,难免会有竞争之心,但因为有担当长老的这条退路在,所以不会像其他宗门那样,为了那个万人之上的位置,而争得你死我活,不留半点儿情面,致使同门相残,使外人有可趁之机。
当初创制出此法的人,绝对是精通权谋秒数之辈,否则的话,绝想不出如此妙法。
“我不来?”而就在林白感慨之际,白发苍苍的种檀冷然一笑,爆发出与年纪全然不似的威势,沉声道:“我若是还不来的话,难道就这么干坐着,眼睁睁的看着你们这么互相猜忌下去,眼看着归阳就这么横死,而让罪魁祸首逍遥世间不成?”
“是弟子愚钝,不能尽快找出凶手,以至于让师叔您老人家添了烦恼。”被种檀这么一番训斥,辛夷脸上满是羞惭之色,低头尴尬无比道。
虽然被种檀这么当众训了一顿,实在没有面子,可是他也是无可奈何。不管怎样,种檀的辈分都摆在那里,就算他心中再不服气,也是毫无回击之力。
“还有你们两个,谷主被杀,横死洞府,你们倒好,没有想着怎么找宗主,只是想着怎么去横加指责对方,好让自己能够坐上谷主宝座!”对于辛夷的羞惭之词,种檀不加理会,而是朝杜若和匡长庚冷然冷然扫视一眼后,沉声对两人训诫道:
“我告诉你们,罪魁祸首一日不找出来,一日不能让归阳沉冤得雪,谷主这个位置,你们想都不要想!如果你们找不出的话,我不介意再推举其他弟子来坐这个位置!”
一言一顿,均是带着无上的威压,即便是杜若和匡长庚两人被训的跟灰孙子一样,但还是无可奈何。种檀虽然多年不过问宗门之事,但威严依旧存在。
他的地位,在归阳死后,是药王谷当之无谓的第一人,他的话语,说成是金口玉言也不为过,他这话,绝不是在危言耸听。如果真的一日找不出罪魁祸首,那匡长庚和杜若,就一日不要想坐上谷主的位置,甚至就算他们的资格被取消,谷中弟子也绝无异议。
可现在更让匡长庚和杜若犯愁的是,他们实在是不知道这罪魁祸首到底是什么人。他们都很希望,对方支持的人,会是元凶,但可惜的是,他们手中却是连一丝半毫的证据都没有,而且就他们所见,似乎不管是林白和江浩然,都没有行凶的嫌疑。
“林道友,江道友,事出突然,种某有句话虽不当讲,但还是要讲出来。归阳横死之际,我药王谷中,只有你们这两个外人,你们两者拥有的嫌疑也最大,所以我有一个提议,在此事一日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你们都绝不能离开我药王谷半步,否则的话,胆敢离去那人,便会被药王谷视作死敌,我将穷尽一切力量,将其诛杀!”
而就在此时,种檀又是霸气无比的目光,扫过林白和江浩然二人,然后直截了当开腔,话语之中,杀伐决断之意肆意,直叫人觉得他的话,绝对不能有半点儿质疑。
不过这话虽然决断,更是隐隐然有以势逼人之意,但所有人也都明白,这是局势使然,除却此法之外,也的确是没有更好的处理手段。
“前辈高论,那便依前辈之言,一日没有找出元凶,我们便一日不离开药王谷!”闻言之后,林白和江浩然异口同声出言,声音中都是满含坦诚,似乎根本不惧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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