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手!”匡长庚话音刚落,杜若已是接腔,不冷不热道。
“林道友是我接洽的不假,但江道友难道就不是你接洽的吗?你可以给江道友作证,我就不能给林道友作证了?”箭在弦上, 不得不发,换做往日,也许匡长庚还会跟杜若留一线余地,但如今局势下,却已是顾不得那么多规矩,冷笑一声后,淡淡接着道:“而且我愿意做林道友的证人,并不是说我就是他的证人,陈亮、许巍何在?”
话音刚一落下,人群中顿时挤出两人,走到近前,向着匡长庚恭敬施礼。
看到这两人走出,杜若心中一凛,突然觉得事情开始向超出自己掌控的范围发展……
“昨夜是你们两人在客房外守卫林道友,我问你们两个,昨夜的事情,是否如林道友所说?”不等这两人礼数施罢,匡长庚便淡淡发声,向着两人询问道。
“一切正如林道友所言,昨夜……”陈亮和许巍相视一眼,而后缓缓道:“他们师徒两人昨夜的确是在同一客房,并没有离开过客房半步。”
如果说之前诸人心中还有所疑虑,但如今在陈亮和许巍话音落下后,他们对林白已是再没有半点儿的怀疑。既然这两个药王谷安插在客房外的监视之人,都没有发现林白和冷展颜离开过客房,那不管他们师徒究竟是坐而论道,还是坐床论什么,都没有杀人的嫌疑。
师徒有私情,这不过是人家的小节而已,这样的旁枝末节,跟杀人与否,有什么关系。
“林道友,我药王谷之所以派人守卫在客房外,纯属是为道友的安全考虑,还望道友你不要见怪,能够体谅我药王谷的用心。”得到这两人作证后,匡长庚向着林白歉疚道。
说句实话,其实在他心里,对归阳安排人监视林白和冷展颜一举一动的事情,也是有些颇不以为然,但如今这两人却是鬼使神差的成了证人,实在是意外之喜。
“林道友,抱歉了,之前是我太过猜忌,还望你能体谅我寻人心切。”辛夷长老见状后,也是满带歉意神情,向着林白拱手致歉,然后缓缓道。
“有人守卫,这是贵谷的好意,我怎会苛责什么。而且能让他们做证人,也是意外之喜,却也省了我费尽口舌争辩……”林白闻言,微笑摇头,示意自己并不在意。
此言一出,场内之人对林白的观感,顿时增加了许多。不 管是放在哪里,主人对客人做出监视之举,都不是什么有礼数的行为,而林白毫不在意,足见胸怀坦荡。
该死的,叫这小子逃过了这一劫,不然的话,以此作为借口,正是收拾他的好时候!听到此言,杜若眼眸中的神情顿时有些失落,觉得错失良机。
“不过有人守卫我,我倒是想要问问贵谷,江道友那里,是不是也有人把守。毕竟之前杜若道友也说了,接洽之人作证,颇有些不好,若是有人在的话,能洗清江道友身上的嫌疑,让我们化干戈为玉帛,也是一件好事不是。”而就在此时,林白话锋一转,淡淡道。
他娘的,这小子居然敢使诈,刚才他之所以含糊其辞,恐怕并不是真就是纯粹为了冷展颜的清誉在考虑,而是早就笃定了心思,要借此来反将自己一军。
此言一出,杜若额头顿时有冷汗冒出,心中连连叫苦不迭。昨夜他在接到归阳钧令,要他带江浩然一晤后,为了谨慎起见,他便下令那些守卫四下之人撤离,如今林白以此作为反击他的由头,他之前没有准备,如今难道还能凭空变出证人不成?
这小子,心机实在是太深了,手段也着实狠辣,只不过是短短片刻的功夫,竟然就叫他直接扭转了劣势,甚至还隐隐占据了上风。只是这样一来,自己该如何是好?
“杜若,江道友那里是否有守卫之人作证?”而就在此时,辛夷长老,重又追问道。
“原本是有的……”追问之下,杜若心中忐忑,目光偷偷向江浩然瞥去,见江浩然微微颔首示意后,这才硬着头皮道:“但是我去了之后,就把那些守卫撤了,所以除了弟子外,再无其他人证。但是弟子可以以身家性命发誓,我可以为江道友作证。”
“原来如此,原来只是林某一人需要护卫。这一回,林某真算是见识了!”此言落下,林白登时轻笑出声,虽然话语恬淡,但其中的嘲讽之意,只要不是傻子,均能听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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