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承诺给他不菲的工钱,让他自己赚钱将晚娘赎出来。
这样一来,李颂江就有了活下去的动力。
甘琼英听了之后,十分的感慨,但是他这些天听了太多凄惨的故事了,并不为此而动容。
其实鲁迅先生说的对,这世界的悲喜并不相通。
甘琼英比较动容的是,骊骅会不断地对这样的苦命人伸出援手,还用心良苦地让对方活下来。
这一份纯善之心,甘琼英两辈子从未在任何人的身上见过。
“你是如何让他答应为我做事的?”甘琼英问陈瓦,“为晚娘赎了身?”
“属下答应李颂江,只要他为公主做事,不仅为晚娘赎身,还会为晚娘脱贱籍。”陈瓦回道。
骊骅虽然有很多钱,但是在权力的面前,有时候金钱的作用是有限的。
他是个商人,他确实能够轻而易举地为晚娘赎身,但想要从花楼当中出来,并且脱贱籍,却只有手握权势的人才能够办到。
而且骊骅向来不跟权贵们密切往来,不可能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花楼女子,大费周折为她脱贱籍。
能够用晚娘吊住李颂江的命,就已经是大慈大悲,菩萨转世了。
她的驸马果然是人美心善。
“聪明。”甘琼英一拍手,“事情办得很漂亮,把人好好安置着,晚娘脱贱籍的事情就交给你去办,有用银钱的地方只管跟满月说。”
陈瓦被夸赞当时就喜形于色,声音洪亮巨大,“谢公主!”
甘琼英被陈瓦给吓了一跳,但很快就笑了,伸手指了指他说:“没规矩的东西!赏!”
陈瓦便又声音洪亮地喊了一声:“谢公主赏!”
这一次连满月都把耳朵给堵住了,还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拿点赏钱看把他乐的,没出息,公主给她的赏钱才最多呢!
“下去吧。”甘琼英笑着对他挥手。
陈瓦领命退下,但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又想起了什么。
公主此刻正开心,不如趁这个时候,为那些“不见天日”的兄弟们也讨一份恩赏。
于是陈瓦又突然间折返回来,再次跪地,开口道:“公主,那日公主被摄政王拘禁,我便立刻派人回来求援,他们得知公主平安归来,心也没有立刻放下。”
陈瓦抬起头,眼中雪亮,带着期待:“日夜操练的那些侍卫们,几乎每天问我几遍可有贼人还试图挟持公主伤害公主。”
“这几日更是加紧训练,一个个摩拳擦掌,发誓如果下一次再有人敢伤害公主,他们必定拼尽全力,要对方有来无回!”
“公主要不要去看看士兵的操练?让弟兄们亲自看到公主平安,也好让他们安心操练!”
甘琼英还没听懂是怎么回事,一旁的满月闻言皱起了眉,立刻就说,“地下潮湿阴冷,那种的地方公主怎么能去?你一介武夫身强体健的,地下那种阴风公主哪能受得了?”
“可以多穿一些,披上大氅。”陈瓦梗着脖子,接话也十分迅速,“只是看一眼而已,也不行吗?”
“可是公主待会儿还要去选头面的样式,哪有时间去地下见你那些私兵……”
满月看向了甘琼英。
那一群大老爷们吃住都在地底下,空气也不怎么流通,气味十分难闻,满月去过一次都嫌弃。
满月自然是不想让甘琼英去的,在她的心中甘琼英金贵无比,怎么能踏足那种腌臜的地方。
陈瓦皱起眉,表情显然是不赞同满月的话,甚至有些急了:“什么叫我的私兵,那两千多人全部都心系公主,随时能为公主肝脑涂地!”
他语气有些激动,面色都发红:“为了让那些侍卫有朝一日能够当大用,海一样的银子砸进去,这么些日子公主总要看看成果如何吧!”
若是以前,他定是不敢提出要求的,可近日以来,陈瓦明显感觉到公主对府内的侍卫们多加重视,而且尤其看重,月钱也比以前多了一些,就连夏衣也比去年多发放了两套。
满月还要再说什么,却发现甘琼英的表情有所变化,便没再开口,但还是睁着一双圆眼瞪着陈瓦,恨不得上去拧两把,这个莽夫!
甘琼英终于从云里雾里走出来,她总算通过两个人的对话反应过来,她竟然还有一队私兵!
而且全部都藏在这行宫的地下,这件事……她竟然一直都不知道!
这么大的事情她竟然不知道我的天!
她就说这府内那么多的银钱每个月都撒出去,到底用在哪儿了!
甘琼英从来没有仔细查过账,这两个月骊骅掌家之后才开始缩减,之前那花钱如流水,甘琼英还以为是全府上下都奢靡惯了!
却原来是用在了正地方!
听陈瓦的意思,哪怕那天骊骅没有去救她,她的人也用不了一刻就会杀到!
那些人已经训练许久!而他们应该才是端容这么多年遮遮掩掩,一直藏在地下不肯见人的真正秘密。
甘琼英一时之间激动到浑身都开始发抖,眼睛瞪得像两个溜溜球,当场一拍桌子道:“带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