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迷糊的守在膳房一些时日,觉得身上嗖嗖的冷被冻醒,眼见窗子不知何时开了,连忙起身去关,却见后山处见了个明显是男子的黑影,高尾劲装,英姿飒爽。
可这是寺庙清地,哪里会有陌生男子贸然在深夜前来呢,她刚要惊呼出声,后脖颈却被猛的一击,整个人陷入眩晕中。
来人不是他人,正是阮沉。他静默的侯在后山处巡逻,劈晕了个婆子,直到天将破晓才见到主子从天子妃嫔的屋中走出,慢条斯理仿若春风琼树,却做着曹孟德之事。
山寺羊肠小道被雨雾蒙蒙覆盖,直到一顶不起眼的小轿离去,青山葱茏欲滴又重归于一片静谧。
屋内,被唤醒时越容因正巧做着妇人生子的梦魇,睁开眸子就见福娘端着枣木托盘到了桌上,嘴里喋喋不休的嘟囔着:"娘娘,您不知道奴婢刚才去膳房竟瞧见那婆子偷懒,晚膳未给您送来,连早膳也怠慢了几分,奴婢直接揪了她的老臂子肉,才把她彻底弄醒了。"
说完,却见刚才还有应声的女子又昏昏欲睡的倚在床柱上,福娘有些担忧的上前摸了摸额角,倒也不烫。
感受到冰凉的触摸,越容因悠悠转醒。她被顺势扶了起来,昨日裴宴礼在她身侧,她一直未曾沉沉睡去,胆战心惊的直到天亮他走后才有了睡意。
她摸了摸腹部,叹了口气,也不知这孩子会是什么性子。
待到吃了点清口的早膳,宫里却来了个不算好的消息,听闻就在昨日皇上私自出宫后,大内侍卫巡逻时,竟然在冷宫处发现了一波脸生的太监着装的人谎称修缮檐顶,宫中宵禁后禁止一切建造之事,侍卫见状连忙警铃大作,包围住一群人。
森森铁甲气势逼人,可这群"太监"竟然丝毫不畏惧,与侍卫交手,见寡不敌众,竟然放了烟雾火药,趁机运起轻功离去。月光下,只见黑影行动敏捷迅速。
此事禀告给了周元鹤,他勃然大怒彻查一番,最终的线索还是停留在了禁忌之处—福王府。
曾经朱门恢宏、光彩华照的重重瓦阙,如今囚着个生不如死的瘸腿少年。即便昔日英姿勃发的福王殿下如今成了废人、母妃惨死,也难抵消周元鹤心头之恨。
偏偏先帝留下的遗旨,像紧箍咒紧紧困住他,留福王一命,仍享亲王尊位。
可惜啊,周元鹤长叹一声,面向陵庙牌位,香火重重,突然觉得有些讽刺,他这弟弟,从来就不是个安稳的。www.
桀骜不驯、跋扈嚣张的本性,如蜉蝣撼树,难以挪动。
思来想去,周元鹤并未将此事过于传出宫,而是暗地里削减了福王府的月俸,同时刨根问底,逼迫福王府的管家供出了零星的消息,原来他敬爱的父皇还为好弟弟留了一批身手不凡的暗卫。
当真是舐犊情深。
最终,根据线子提供的信报,周元鹤勉强除却了一部分人马,却因不知这批暗卫的具体人数,问福王也是白问,因而心头仍是万般警惕,连带着怕宫中再出事端,接她回宫的时间也延迟了十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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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宫前夜,越容因学着前朝妃嫔束腹,只为了减轻看起来有孕的可能,因为她生来腹部平坦瘦弱,如今刚有喜月余,自己瞧着,总觉得肚子有些微微隆起了。
好在裴宴礼安排的林太医已然妥当,不必担忧额外生枝的变故。
入宫后,太皇太后倒是没再太过于苛责她,而是温和的劝告莫要独占恩宠,出了太皇太后宫殿,回到了福宁宫,经过如意一番打探才知,原来近些日子宫中唯有阿勒明珠独享承宠的一瓢水。
明月楼往日冷清的异常,谁料这段时日却成了趋之若鹜的香饽饽了,连带着侍女也昂守挺胸了起来。
"娘娘,西凉帝姬求见。"
正交谈着,门外的侍女前来通报,越容因与福娘对视一笑,可见背后不能随意说人。
宣了人进来,只见阿勒明珠大变样,从前她特意指导着这位西凉可汗的尊贵帝姬改变穿着,从异域女郎变身成诸暨江南走出的闺阁美人儿,五官与穿着的极致反差反而会让皇帝觉得新奇与独特。
如今映入眼中的,先是女子窈窕的身姿,再是上移,竟然见了她通体的素绿,穿云纱缎挽堕马髻,学了她的七分像。
连大大咧咧的如意也瞧出了不同,有些眼神复杂的看着这位帝姬,无声的审视聚焦阿勒明珠的头顶,她如何察觉不到,白皙的脸颊瞬间通红一片。
羞愧,心虚,亦或有别的情绪,诸般滋味夹在其中。
越容因一见她的神色,便了然一切了,面色平和的看向她,率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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