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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中午,落溪终于看到了扬州城的城门。心中一时激动万分,所有的烦乱迷惑都消失无踪。
子楠下了会儿马车,上来说道:“打听好丞相的行辕了,再往前走大约一柱香时间便到。”
落溪捏着裙子,轻轻舒一口气,脸上不自觉舒缓了许多。
子楠看看她,眼中现出失落之色,最后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瞧向了身后小窗外的扬州景物。
落溪也看到了,这扬州城里比汙滩兴原那些城镇好多了,虽也有流民乞丐,却只是三三两两,马车过了一会儿,已看到两个施粥的地方。
对这情形,心中是说不出的滋味。若是没和严璟去过别的地方,她定然觉得,什么水灾,也不过如此,江南不是好好的吗,官府不是有照顾流民吗?若是再听说有什么乱民,她定觉得这些百姓不思皇恩,犯上作乱,哪怕全拉去斩了也没什么。严璟会下船暗访,想必也是知道来扬州看不出什么吧。
“好了,停下吧。”不知过了多久,子楠说道。
“到了吗?”落溪从无边的乱想的拉回思绪,立刻看向外面。
子楠下车去,又将她扶下了车,指向前方一座大院,“料想应该是那里了,前面有京城禁卫着装的人把守着。”
落溪远远看过去,果真是隐约看到守卫人身上穿的衣服正是船上那些卫士身上的衣服。再见到他们,心里竟有些心酸:船上的日子,历历在目,蓝天碧水,轻风白鹭。如今,不过短短几天,竟出了这么多事。
子楠让马车在原地等着,自己与她一同往前走去。
“公主回去后,就说是雇了辆马车自己回来的吧,严大人若是知道是我送你来的,恐怕会不高兴。”子楠一边缓步往前走,一边说道。
落溪点头,“这一次,谢谢你。”
子楠只是轻笑,“希望公主不要说出遇见我和王爷的事,我知道公主对严大人十分相信,可他毕竟是丞相,皇上毕竟是瞒着他派我们来扬州,若让他知道,恐怕……”
“你放心,我不会说的。”她不会说,她当然什么也不会说。不会对母后皇上提起严家,严家秘室的事,不会对严璟提起皇上派人到扬州的事。除了能瞒着这些,她又能做什么?
想到严家的事,落溪忍不住问道:“子楠,你知道方天画戟吗?就是一种武器。”
子楠点头,“大瑞名将王仁义就是手持一柄四十二斤重的方天画戟,在高宗皇帝开国之初,立下了赫赫战功。”
“那为什么,我平时没怎么见到呢?就王仁义一人用这个吗?”
子楠回道:“据我所知,这方天画戟使用起来需极大的力量与极强的技巧,一般将领并不能达到这要求,发挥不出方天戟的优势。有些人就算以此为武器,也只是图威风。真正在沙场拼杀,自然是要使自己能驾驭的武器,所以一般将领都不会拿方天画戟。”
落溪思虑半晌,终于问道:“只有打仗,只有将领才会拿这个么?如果是普通会武功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