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到第六日,天气格外晴朗,太阳照得水上波光嶙峋,星星点点的耀人眼,几只白鹭展翅掠过水面,映着碧波,极其怡人。
腰后突然被拍了一下,落溪从身后跳过来,眉眼兴奋地问道:“还有多久,还有多久到?”
严璟回过头,微皱眉道:“让你不要乱动,既然起来了就去用膳吧。”
“我能动啦,你看,我好好的,一点也不晕了!还好我没回去,嘿嘿,这河比京城的湖,比宫里的湖大多了!”落溪在甲板上忘形地转着圈,却忘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并不那么合适,脚踩着衣摆,害得身子猛地一颤。
严璟一如继往地眼明手快,救她于危难。这让落溪不得不承认,有武功是真好!
江南啊江南,她终于要去了,听说江南多美人,多才子,该是个多么美的地方?希望到时候下雨啊,她也去看看别人说的烟雨江南。啊,不能,好像刚刚闹水灾了,再下雨似乎不那么好吧,如果没有影响的话呢,就下一场小雨啦,少下点也好。
想到江南,落溪突然想到了严璟所说的,他家是江南。嗯,也是,听说父皇似乎就是下江南时带回他的。落溪不禁问道:“你说江南是你家乡,那你家在哪儿?还有你家里人呢?他们都……在吧,为什么没去京里?”
严璟看看她,就在她以为他要近乡情切,深情款款地回答她这个问题时,他又回过了头去。这让落溪不得不自行发挥想象,然后猜想的结果便是:他是孤儿。他家里人定是都死了,要不然怎么当官当到了丞相也没把家里人接到京城去呢?而且是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死了,他连自己父母姓什名谁都不知道,如何在府中立牌位?所以……这样说,他也是挺可怜的。<
落溪很体贴地不再勾起他的伤心事,又在船头站了站,觉得饿意来了,便回房吃饭去了。
船上日子,因是偷偷上船,没有事先准备而致使生活上有些不便,比如没有安安宁宁在身旁,没有衣服穿,甚至没有内衣换。身上那件她自己不会洗,严璟也不洗,船上又全是男人,不可能拉来给她洗这种衣服,最终结果便是她每天只能直接套着严璟的衣服。终至有一日,一向沉着脸不作声男人欲望陡起,扒了她身上自己的衣服,捂着她的嘴又憋屈又紧张又刺激地偷偷在房中做了一回。
其实落溪觉得,说不定人家船上人以为他们天天如此,只因为他们是夫妻,又住在一起,她还天天穿着他的衣服在船上晃荡,这不做点什么,连她自己都不信。
饭菜果然如严璟所说,越来越没有新鲜果蔬可吃,蔫巴巴的。像今天,竟然还给上了一盘腊肉,最新鲜的菜居然是豆芽!听说会有豆芽是下人想得很周到,事先带了豆子上船,自己生的。落溪拿筷子在这个碗里挑挑那个碗里拣拣,很想说要不就靠岸买点菜去呗!
当然,她并没有说出来,因为严璟低着头吃他的,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她要是说了,一定是更加的爱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