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芳阁院子里弥漫着腥甜的血味,乐月瑶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哭喊,沙哑嗓音在鞭子抽打过她身上时仅能轻浅地“啊”一声,涂过脂粉的脸被泪水冲刷后变得惨不忍睹。
旁边的玉珠虽然恢复一些力气,但敌不过老宫婢们的蛮力,勉强挣扎却遭来更狠力的压制。她昏沉沉的脑袋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如擂鼓般巨响。
……
“十七——!”
“啪!啪!”
“十八、十九——!”
“啪!”
“二十——!收鞭!”
……
老宫婢们放开她们,像之前一样盘好鞭子,转身离开。
乐月瑶趴在地上,用力仰起头愤怒地瞪向依旧坐在屋脊上的冰冷女子。继而,她奋力爬起,忍着背后的巨痛坐在地上,看着冰冷女子一个飞跃落下来。
“玉环,等本郡主离开这个鬼地方,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断。”
如此的咬牙切齿,如此的怒形于色。若她手中握着一把刀,定会毫不犹豫地刺向面前的女子。
冰冷面容没有变化,玉环伸手要扶起乐月瑶却被打开,她只好收回手定定地看着乐月瑶狼狈地半爬半跪地去到旁边的大树下。
“总有一天,本郡主会亲手砍了你。”
“我劝你还是不要动她,免得惹怒月老夫人,将幻月山庄直接送给木宁夕。”
玉环看一眼来人,默默地往后退了三步。她握紧手中的剑笔直地站着,没有行礼的意思。
“你终于来了。”乐月瑶看向站定在面前的瘦高男人,冷哼:“以为你被木宁夕打成残废呢。”
提到木宁夕,刘士彦眼睛危险地眯起,一把抓起乐月瑶的胳膊,阴恻恻地警告:“不想死就乖乖闭嘴。”
“刘大公子,说到你的痛处吗?”乐月瑶顶着一张惨不忍睹的大花脸,仍掩藏不住她嚣张的气焰。
刘士彦重重哼气,将乐月瑶丢给玉环,命令道:“去给郡主沐浴更衣。你来这里的身份是婢女,不是护卫。”
“是。”
玉环颌首,硬扯过乐月瑶的胳膊往屋内的小偏室走去。一路凭由乐月瑶痛的大声喊骂都无动于衷,连刘士彦都忍不住抽抽嘴角。
“真是个冰美人!比死去的玉环还要吸引人呢。”
“可惜她不是你能动的人。”玉珠勉强站起来往自己居住的厢房走,路过刘士彦时,忽然站住脚步,扭头看他,“郡主赐她‘玉环’的名字,大公子可别叫错了。”
“放心,本公子知道‘此玉环非彼玉环’。多谢玉珠姑娘提醒。”
刘士彦打量玉珠的容貌,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她也是个标致人儿。可惜已经不是完璧之身,活活被人糟蹋了。可惜、可叹、可怜呀。
玉珠轻蔑冷笑,往自己居住的厢房走去。刚刚刘士彦那不加掩饰的眼神令她感到厌恶。
很难想象死去的玉环是如何忍受的他毫不掩饰的贪婪?不,玉环会很希望男人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吧。想成为刘士彦的妾室,从而摆脱“杀手”的命运。只叹她有眼无珠,觅错了郎君,信错了男人。
含芳阁内,刘士彦一派悠闲地坐在榻上,小桌上摆好棋盘,黑白之间犹如两军对战,黑子是司徒天逍,白子是他,而争夺的胜利品正是贝州城。
一盘棋下得他精疲力尽,看着棋盘上大半的白子,他不由得笑了。自己和自己下棋,他终究更偏向自己的一方。而潜藏在他心底的假想敌司徒天逍,现实中却不如棋盘之上那么容易打败。
“大公子,这盘棋的结果出乎我的意料呀。”
不知何时乐月瑶已经坐在旁边的桌上用膳。
刘士彦平静地瞧着乐月瑶用午膳,脑袋里却映现出木宁夕吃饭时的样子。乐月瑶吃饭动作很优雅,比起木宁夕豪爽不羁的样子,乐月瑶才是大家闺秀的典范。可是却引不起男人的注意,更激不起男人想要宠溺的心情。
不自觉暗吞口水,刘士彦看向窗外,说:“用完午膳我们便起程赶回汴州城。今日初八,明日初九,一刻都耽误不得。”
“我还以为大公子忘了约定呢。”乐月瑶放下碗筷,擦去唇角的油渍,说:“明日便是我和木宁夕入宫觐见的日子,成败在此一举。你可准备好了?”
“是。”刘士彦起身来到乐月瑶身边坐下,沾着茶水在桌上写下“我要她”三个字,说:“任务完成之后,将她打昏带出来交给我。”
乐月瑶探究地观察刘士彦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精致的脸上现出一层薄怒,“你喜欢她?”
“我恨她。”
刘士彦咬牙崩出三个字来,配上那怒气勃发的表情让乐月瑶打消疑虑。
“好。在她将死未死之时,我会送给你。”
“记住,回去之后全力帮助木宁夕准备明日的大事,千万别再动你的小心思惹怒她。”刘士彦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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