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接着眯眼,随手在桌上摸了根香烟摆在指尖把玩着,眼眸无笑面容淡漠,只是唇畔勾出似有似无的哂笑,“那是你的事情,我只看结果不看过程。”
沐琯真是有些气结,这男人这是什么态度啊。
看了眼窗外的雪景,把暗色系的大衣拢在一起,随后眼尾处漾笑,“温先生,我们之间纵使要银货两讫,但是生意人也不能那么的精吧。”
男人“啪”的一声把香烟点燃,瞬间升起的烟雾就一点点的化开在眉心处,随后倾泻而下,唇畔的哂笑更甚,“言则,我要是无所求,无所图,那才不是奸商?沐小姐,在这一点上,你可以去问问你的哥哥。”
沐琯砸了咂嘴,最后抬手拾起瓷杯,浅浅的抿了一口,而后才淡淡的道,“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你知道的,我哥和我代表的只是沐家的一部分,真正的掌权人是我爷爷,况且,这门婚事我爷爷是赞成的,在我爆出跟你的绯闻来,不仅拂了我爷爷的面,甚至是连陆家的面也拂了,这种情况下,你觉得我爷爷会肯注资温氏吗?”
她其实一点也没说错,只是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至此,温流亭扯唇吸了口烟,缓慢的且有腔调的吐着烟圈,随后开口出声,“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选择权在于你,你要是做不到,那就算了,只是你也要明白,除了我敢去挑衅陆少爷,别人估计有贼胆也没有贼心。”
这..........?
这算是变相的威胁吗?
只是威不威胁的,她还能有什么办法,她是真的不想嫁,除此之外已经是无计可施了。
“好,我答应你,我会在七十二小时内搞定好的。”
“七十二小时?我不需要你太早,只是要确保万无一失。”
男人直起身,就要迈步离开,沐琯见状就把不解全问了出口,“你处心积虑,周折好多番,就只是为了在桐城立足?”
“或许。”男人眉眼瞬间淡漠,开口的语气里夹杂着低长的冷,快到捕捉不到。
或许什么?
或许什么,无人得知,除去他自己。
早上的这一幕还历历在目,沐琯隔着夜色,托着腮帮,静静思考她自己的未来。
这一门婚事,她是自己推掉的,而且是她梦寐以求的婚事。
她喜欢了,甚至爱了整个青春的男人,她花了五年的时间去忘记,可思念却又犹如破竹般,席卷着身体的每处,每每这种冬天,她总能忆起年少时期的他们。
气质清冽的男孩,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一袭修长的大衣永远拉高了他的整体气场与年纪,他是永远的那么暗沉,且冷色调的,却唯独只有一个沐琯,能化开他的所有浓稠的冷。
那时的沐琯在贵族学校住过一年,只因为当初要陪宋柒,而伴随而来的就是陆司祁也住了校,每次冬天的时日里,都要踏过厚厚的积雪在深夜来找她。
沐琯心疼他,所以隐隐的会责怪,“这么冷的天还出来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