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方才那圣旨上说的是三日之后便要成婚,他说时间紧急,是默认了这桩婚事吗?那他之前与她说的都算什么?!
钟白心里忽然涌起一阵怒气,恼羞成怒,他们俩已然……已然有了肌肤之亲,她又如何能再嫁他人,那份圣旨很显然是假的,可是……他竟没有一丝反驳,便就这样认了!
“你……你这是何意?你是希望我……希望我嫁于严鸿飞?你可知他是如烟的舅舅,我们怎可……”
钟白此刻气的脑袋有些发晕,也不知该自己嘴上到底再说些什么了。
“圣旨已下,便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本王也无可奈何。”
南宫九渊起身转过身子,背对着钟白道。
“无可奈何?你无可奈何?你还是我认识的南宫九渊吗?我曾今认识的南宫九渊就算是刀架在脖子上快要死了,也从不会妥协一句,今日……今日你竟说出了这种话!竟要将我推给他人!仅仅只是为了那一份圣旨?!南宫九渊……你何时这般无用了?何时这般没有出息了?!若是早知如此!你死皮赖脸巴巴黏在我的身上做什么?!”
“当年我中了十香噬心散,你大可以离我远远的,何必还要上来死乞白赖的黏着我,如今倒是没有本事了?!嗯?!”
钟白越发的口不择言,两只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纤细白皙的脖子上,是长长的一根暴起的青色血管。
忽然间她笑出了声音,眼眶中的金色眸子颜色也是越发的深了。
“正如那圣旨上所说,严鸿飞……他确实是一个好男儿,相貌堂堂,铮铮铁骨,对了,你还不知道呢吧!我手中的这把苍月剑就是他送与我的,这剑本身是他亲身携带的,如此珍重的东西,他都已送了我,可见他对我的情义,便在一年之前,他便对我表明了心迹,但是我从未对任何人所说,也从未给他过回应,如今……倒是有了机会了,嫁于他……也不会损失什么。”
钟白说完这番话,便是立即出了屋子,再没有回头过。
而她刚一出了屋子,南宫九渊的身子便是如同支撑不住一般的撑在了一旁的桌子上,黑沉的眸子如同快要滴出水来一般,最终在他俊美的脸上划出一道痕迹,撑在桌子上的拳头也是握的死紧,挥起拳头,三两下的便将手下的桌子捶地散了架。
拳头上也是被桌子上的尖锐东西划得肉皮翻起,血流不止。
半晌之后,他才缓缓地站起身子,眼神中透着冷寂,一挥衣袖便将自己的脸上擦的什么都不剩,就这样出了门。
此刻,镇国王府。
“三日之后,你可知道该如何做?”
“王爷放心,三日之后……一切都会归以平静。”
“她与本王说了你对她的感情……是真的吗?”
严鸿飞点了点头。
“是,一年前,臣的确对她说过,只是……她一直都未曾回应,不,确切的说……她该是拒绝了臣。”
“你我皆是王爷,你不必自称为臣。”南宫九渊道。
严鸿飞点了点头。
“这件事情本王并没有跟她说过,只道可以暂且蒙住宫中那人,不让他们瞧去破绽,三日后……她定会与你成婚,但……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本王希望你记住这一点。”
“王爷为何如此肯定她定会与我成婚?”严鸿飞问道。
“因为……不得已的原因……”
“王爷的心里也是有她的吧!”
南宫九渊话还未说完,便被严鸿飞截去了话。
“是,本王的心里满满的都是她,只是……此刻……情非得已。”
南宫九渊的眼里滑过一抹忧伤。
“不过……王爷若是此刻做的太……恐怕会将她远远的推开,届时……鸿飞说不定会顺流而上的。”
严鸿飞此刻眼里已然没有了方才的恭敬,而是隐含的战争。
“此刻暂且不提那些事情,若是本王不如此做,比这圣旨还要过分的圣旨不仅仅是只有一封的,朝廷没有人得知宫里的那位陛下是不是真正的陛下,届时只会奉旨行事,只怪那杨心柔太狡猾,任何事情都做得出来,本王……不得不小心行事,来保全她。”
“九王爷,鸿飞一直敬佩九王爷的为人,你对她……也是极为重情的,只是敬佩归敬佩,对于她……鸿飞还是想争一争的,不论是真是假,此次……鸿飞也是有一次与她成婚的机会的,鸿飞会珍惜,自然也是不会忘了东陵的大事,所以九王爷你切可放心,鸿飞虽想得到她,但……也是个正人君子。”
南宫九渊点了点头,随后拍了拍他的肩头。
“本王暂且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