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的原委,钟白忽然间有些同情起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太子来。
“你母后去年时,身子并没有这么差,而此刻竟羸弱到这个样子,你便没有怀疑过有人要害她?”钟白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问道。
“太医说,母后的身子在几年前便不好了,只是往日里她都不曾表现出来,而现在……”南宫靖宇说到这里,眼里露出一抹痛色。
看来那人的的确确是布了多年的局,从那年她从皇后娘娘房里发现那柱有毒的香开始,本以为那人会收敛些,可哪里想到竟然得寸进尺,下了这样一剂猛药,害她性命,当真是心狠手辣。
“太子殿下,无论如何我都要与你说,你母后是遭人毒害的,不然病情不会那般来势汹汹,与你说了这些,便是要你好生振作起来,查清楚真相,毕竟你是她的亲生儿子,你母后的确……时日无多,而从今以后,你的日子再不会那般舒坦,你毕竟身为太子,遇事定要多留个心眼。”
“你说什么?!我母后她……她竟是被人毒害的!”南宫靖宇显然是不相信这个事实。
“去年你母后身子不好时,我来看过一次,那日便在她的房中发现了一柱如慢性毒药的熏香,竟没有人与你说过这件事?”
钟白也很疑惑,此刻忽然觉得这后宫是何其的可怕,真是杀人不见血。
“并没有,母后也只说了她可能是感染了风寒,母后也未与我说过这件事,太医也只说了修养一阵便好。”
“姑姑不与你说自然是怕你担心,你想一想,若真是这样,这后宫便没有可信之人,姑姑她自知深处水深火热之中,定也不愿意将拉下水。”
“母后……”南宫靖宇的眼神越发痛楚。
“日后你定要小心,你的太子之位此后怕也会坐的艰难,姑姑原以为能护你一世周全,便将你教养的性子极为纯良,从不会主动去害别人,也不会留意到有人害你,但是她忽略了一点,那便是你此刻身为储君,便不能再如以往那般了,没有人会一直守在你身边为你遮风挡雨,日后还望你好自为之。”
“她所言极是,你自小本王便教你遇事要善思考,多斟酌,可你却一点都没有学到,便是只学到了你母后的谦卑仁慈,你这种性子,是的的确确不适合做储君的,若你一直这样下去,你父皇……也定会令立他子。”
钟白刚说完话,南宫九渊便从屋里走了出来,说出了这样一番话,钟白震惊不已,难道他恢复记忆了?
“皇叔……”
听了钟白与南宫九渊的话,南宫靖宇眼里露出复杂之色。
南宫九渊走到钟白身边,轻拍了拍她的肩头。
“进去吧,你姑姑有话要与你单独说。”
钟白随即回了神,点了点头便进了门。
走到床边,握住了皇后娘娘冰凉的手。
“姑姑,姑姑您告诉我,是不是梅妃害得您如此……天倾定要杀了那梅妃为你报仇!”
钟白急红了眼。
“天倾……收收你那性子,日后姑姑不在了,你便少了一个遮阴树,切记,日后再莫这般冲动了,也切莫蹚后宫这滩浑水,你不小了,要好生为你自己着想。”
皇后娘娘忽然间握紧钟白的手,苦口婆心道。
“姑姑,您定是知道有人害得您吧!在这后宫,若您不在了,那梅妃便可独大,日后登上皇后之位也定不是难事,梅妃她作恶多端,天倾定会将她拉下马来的!”
“天倾,你切莫小看那梅妃,你要安安心心过你自己的生活,莫落入她的眼里,她……确实不是善类,她若是盯上你,也定会下手除掉你的,所以日后离后宫远些,离皇宫远些……”
“姑姑,您还记得以往与我说的吗,说是让我好好呆在太子身边的,我怎会离开这里,天倾定不是那种为了保全自己,任那恶人逍遥法外之人,姑姑,你且放心,管他那梅妃是何等牛鬼蛇神,天倾也定要会她一会。”
“天倾,你太天真了,世间万物都不像你想的那般简单,若那梅妃当真只是只身一人的话,姑姑乃是后宫之主,也定不会惧怕她,并且由着她作恶,梅妃她……背后的势力不是人能小觑的,她兄长杨太傅是三朝元老不说,朝中也有他近乎一大半的势力,还有怀王……多种因素,就连陛下都要敬他三分,又何况是他人。”
“姑姑,若照您这样说,便没有法子惩治她了吗?她这样的人为何还要由着她作恶,助长她的气焰,姑姑,无论如何,天倾都会拼一拼的,天倾不会让姑姑白白受这样的罪的!姑姑你且等着看,天倾定会让她绳之以法。”
皇后娘娘亲切的拍了拍钟白的手背。
“天倾,你果真与你娘很像,只不过,姑姑不希望你冒险,只愿你这辈子能过的安稳开心,便也对得起你母亲了。”
“姑姑,自我生病痊愈之后,便是只记得您一人,您待我好我心里明白,此后生活的开不开心不知道,可是没有了姑姑,天倾便少了这世上对我最好之人,也少了那层温暖,天倾……自是不会就这样放过了那恶毒之人,姑姑,不是为了您,也是为了我自己。”
“唉……”皇后娘娘终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