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钟白再也顾不上耳朵上不舒服的感觉,眸子猛然间睁大,静静等着他说。
“这个人……你或许永远都猜不到,那便是南宫九渊。”
如果说前一句话够她惊讶,但是第二句话说出来,她便觉得第一句话不算什么了。
而她脑子里第一个想法便是,不可能。
“不可能,你胡说!”
钟白没有意识到她此刻的语气有多激动。
“你不信我?”
“我为何要信你?你有什么可值得我信任的,你本就是说话不算话的!”
“话我已与你说道,听不听由你。”
晨风起了身子,再不压着她。
“你!”
钟白也生气了,没来由的生气,不知道此刻她在气什么,便是胸口乱糟糟的。
晨风也没再停留,只是行至门口时,脚步顿了顿。
“我话已至此,你好自为之。”
接着便出了门。
只是夜半太黑,并没有人发现他嘴角微微扬起的笑容。
钟白躺在床上,再没有睡着过,脑袋里满满都是方才他说的那句话,九王叔杀了原主的母亲?
这是她想破脑袋都不会想到的结果,九王叔他怎么可能呢?为什么呢?
二日,有些晕沉,脑袋里总是有什么声音在叫嚣着,可她怎么也没有法子压下那混乱的思绪。
出了营帐,阳光明媚,是这几日里阳光最为灿烂的一天,她看到那些士兵抬着大袋大袋的深褐色的麻袋往那地上放,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那可能是粮草。
钟白走了过去,看着那些粮草。
“这些可是粮草?”
“是的,道长,这些粮草受了潮,今日阳光还算好,所以将军便让我们将这些凉拌搬出来晒了。”
这个人耐心的与她解释,还让她有些诧异,而且对她竟还如此客气,实为难得。
可钟白或许忘了,这个人正是那日她救得那个士兵。
钟白点了点头,正预备离开,便看到那士兵朝一个方向跑去。
“大将军!”
那士兵跑到对面,正好凌染和凌大将军一块出来。
“大将军,前几日天气不好,粮草都已受潮了,而且……军营里的粮草恐怕支撑不过十日了。”
粮草不够,而这些粮草又受了潮?
“什么?粮草不够?几日前老夫不是让人运了粮草过来吗?还未到?”
“并未收到什么消息。”
“叫人返回去打探看是出了什么情况,若是没有了粮草还怎么打仗,刚打了胜仗,怎可因为没有粮草便功亏一篑呢!”
“是!”
“子白!”
凌染看到钟白的身影,便向她招了招手。
钟白便朝他们的方向走过来。
微微的颔了颔首。
而凌大将军本就看不惯她,也没有给她什么好脸色。
“子白,你怎么出来了?”
“闲来无事,便出来逛逛。”
“眼看没有粮草,却还要养一个闲人。”
凌大将军对着她道。
钟白知道这凌大将军的意思是要击她离开。
“父亲……”
凌染有些无奈的喊了一声,看着钟白露出歉意的眼神。
钟白淡淡笑了。
“凌大将军,今日将这粮草搬出来晒可不是一个好的决策哦。”
“你!老夫做何决策还不用你来指手画脚。”
钟白没再理会他,而是回了营帐。
凌染则跟着钟白身后进来。
“子白,你为何说今日将粮草搬出来晒不是个好的决策呢?可是有什么问题?”
凌染也有些不理解她所说的话,以为她只是反驳了父亲。
钟白走到案前到了一杯茶,挪到嘴边饮了一口。
“今日虽是艳阳高照,可……到了午时之后,定会降雨,且这雨势定来的紧急,叫你们猝不及防。”
“什么?这怎么会,今日明明晴空万里,怎会降雨呢?!”
“小将军,你且看天空,云层积压的甚厚,且那般浓重的颜色,只是那云层并没有完全遮盖住太阳,所以此刻还艳阳高照,等到那云层将太阳遮住,届时,雨可能已经降了一个时辰了。”
这么简单的道理,古人都不懂?
平日里总看些天气预报,对这些早已熟的不能再熟。
“继而贫道说今日不适宜晒粮草,若是晒了,定会弄巧成拙。”
“这样,那我便去吩咐他们将粮草搬回去。”
凌染正准备出去。
“你父亲不会同意的。”
“为何?”
凌染转过身子看着钟白道。
“因为他不信任贫道,况且贫道与他说了今日不适宜晒粮草,以你父亲那般性子,定要看看如何不能晒粮草。”
“那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粮草被淋湿啊!粮草本就短缺,若是将那些粮草再淋湿了,那可如何是好?”
“你便如此信任贫道?”
钟白诧异,她说的话,她几乎都没有质疑过,便就这么信了。
凌染笑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