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的程总打人了!快拍下来……”
地上蜷缩的记者一边拼命的惨叫一边企图去揪住程致远的裤子往上看。
然而就是这一眼,让他剩下的话全部都卡在了喉咙里。
男人正俯视着他,神情很淡,眼神也很淡,却带着一股叫人头皮发麻的惊悚感。
瞬间飙升的恐惧将他的痛觉都压了下去。
随后他看到程致远俯身在他面前蹲下来,将他胸前的牌子硬生生扯了下来。
粗硬的绳索刮着脖子上的肉生生被扯断,几乎要擦出血痕,可那记者在这种被野兽盯住般的恐怖直觉里硬是没发出半点声音来。
“江晨晚报……熊阳辉。”
大提琴般优雅又低沉的嗓音缓慢将牌子上的内容念出来,然后他站起来,对刚刚匆匆分开人群赶来的刘秘书道,
“把这位先生送进门诊,医药费我来包。”
男人神色淡淡的,甚至还低头对熊记者笑了一下,
“他叫熊阳辉来着。”
刘秘书瞬间头皮发麻。
他已经好久没见过boss这种表情了,上次他被惹怒之后发生了什么来着?
……算了还是不去想了。
他立刻指挥着人将这个记者抬去门诊。
程致远抬头将人权扫视一遍,目光所及之处,所有举着工具的记者都不由自主的哆嗦着避开他的眼神往后退去。
男人这才微微一笑,慢条斯理道,
“我理解各位媒体朋友的职责所在,我也相信大家都是懂规矩的人。”
“什么该拍,什么不该拍,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大家应该都再清楚不过了,对吗?”
直白而不失礼貌的威胁。
说到底就是“越界者死”。
各记者很摄影师都纷纷把脑袋点得跟呆头鹅一样,生怕大boss一个不满把自己的牙齿也敲碎了。
男人神色淡淡,转身时刘秘书带来的人已经到黑色轿车旁边开始着手把车头拆了。
沈翩跹站在一旁呆呆看着,方才身后发生的事情都在她耳朵里,她却不想管。
医生这个时候从车里退出来,大约是已经完成了初步检查。
沈翩跹急忙上前一步,
“医生,他怎么样了?”
“初步判定,内脏应该有点损伤,可能是脾脏破裂……具体的还要等验过X光后才能确认。”
“会有生命危险吗?”
“这个也要等具体检查后才能给你答案了,现在要紧的还是得把人弄出来。”
说着他又转身匆匆去了另一辆车旁。
法拉利的车头也已经面目全非,而且凌志是从侧面直接撞过去的,车主情况可能比严逸更严重。
沈翩跹沉默着看了一会儿严逸。
刘秘书带来的人正拿着工具甚至电锯据开了卡着严逸双腿的零件,呜呜的响动声里,男人一直微闭着眼,苍白的脸上都是淋漓的血迹,衬衣上都沾着血。
少女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缓缓移开眼珠,看定了另一辆车。
她慢慢朝那边走去。
程致远靠在凌志车身上,看着少女的背影,微微眯眼,却没有阻止。
她来到法拉利的窗边,朝窗户内看去。
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比起从水箱里看出去的模样,显得更加狰狞僵硬,大约是这些天被程致远和严逸的追查赶得未曾休息,整容后遗症便完完全全的体现出来了。
沈翩跹居高临下的盯着他,只觉得丑陋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