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起而伐之!”一穿着华贵的男子义正言辞地说着。
“说起来商彧此人,实乃大恶,本谋职于云海,却辜负可汗之心,叛国逃大兴,实该受车裂之刑!”
“是呀,任他领大兴丞相之职,到头来还不是身首异处,大兴卑鄙,商彧无耻,倒是凑得一对!天命也!”
秦水墨眼见众人,因由天下局势之论,转而攻击起为大兴崛起奠定基础的商彧,不禁冷笑一声。
果然千百年来书生误国,文人相轻,自己羡慕嫉妒恨却背后做出泼妇般骂街行径的“读书人”古来皆有啊。随着秦水墨的冷笑,周围数人投来几道目光。
“这位小兄弟似乎对商君之议,颇有微词?”邻桌那青年拱手道。
“商彧贼子,食云海俸禄,却将我云海强国之法奉与大兴,何以称君!”有人叫嚣着。
啪——,秦水墨忍无可忍一双筷子掷到桌上,大厅中所有人都静了下来。
“住口!堂堂七尺男儿,上不能齐家治国,下不能桑麻柴米,在此地吃白食,在背后嚼已故之人的舌头,你倒是不卑鄙,不无耻,高雅的紧呐!”秦水墨贝齿一咬,胸中怒火喷薄而出。
“然也,然也——”身旁的青年人敲着酒壶附和着。
那刚才发言之人,万想不到有人对自己骂得如此坦白,如此彻底,倒是一愣。转而面色变得如猪肝一般,就要还口。
“我还没说完!”秦水墨全然不顾阿言一直在拽自己的衣袖,只觉心中不吐不快,“商彧经由贤者数次举荐于魏王,不得用。此等就如明珠蒙尘,弃之如敝履。大兴奄奄一息之际,商彧入大兴,与成祖皇帝相知,从此风云际会,大兴一举而强。就算商彧不入大兴,哪国君王可做到与商君共治天下?谁可做到因商君之法将自己的亲生骨肉流放,将自己的胞兄劓刑?将举国数百年基业生死存亡交于外姓人之手,生死任之?谁能?”众人鸦雀无声。
“天下大才均由云海,无数能者均抱负而来,无奈而去,谁之过?云海不是无才,而是如你等庸才过多,无大材立足之地!”
“大兴之暴政,大兴皇帝之无道,岂能因你几句,就变了?商彧车裂之邢难道不足证?轻开战端,滔天之罪,天厌之!”有人反问。
秦水墨怒不可抑,张口却说:“天道渺渺,人道茫茫,天下之大有德者居之。大兴成祖暴政,对贵族暴,对士大夫暴,百姓耕田织布采桑皆可封爵,白衣上阵杀敌亦可授勋。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何罪之有?大兴如今屠戮功臣,抹杀商君功劳确实不对,但我云海又能真正推行商君法治天下的正道吗?”
“七国之内百年间多少战端,死伤无数,与大兴何干!云海也未尝没有问鼎天下的野心,只可惜时不在我!如今天下只余五国,你等饱读诗书,心中的天下却忒小了些!云海之北还有大国,大陆之西还有大陆,东海之外亦有文明。我虽心中不愿再有战争,但天下若不能强盛统一,必将沦落于外族铁蹄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