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的手止不住的猛地颤抖着,手里的勃朗宁似乎就要滑落出去,他不由自主的把手伸向了行李厢的缝隙处,门被打开了。里面卷卧着一具惨不忍睹尸体,是女性的尸体,是他非常熟悉的女性的尸体。是茉优卡。
教授不敢再细看那具冰冷的尸体,他莽撞地侧过身,灰色的双眼迸发着精光,像要喷出火来。他的步伐一直向前挪着,很凌乱,没有章法和节奏,举起的手枪已经响了三声,剩下的只有一段一段板机的‘咔嚓’声,子弹打空了,子弹并没有偿到血腥的味道。对面的犹如鬼魅的男人耸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教授已经怒不可揭,此时的勃朗宁还不如一块废铁,被他丢到了一侧的杂乱的植被中,他的手敏捷的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只万宝龙眼镜,是一只枪框式眼镜。这只万宝龙眼镜的框架是拼装式的,它的枪框形耳架就是一把利器。
“你应该听我的解释”。就在千钧一发的瞬间,丹修斯终于动了,教授的枪框形耳架差一点就插进了他的眼睛中。此刻,那支枪框支架被深深的插进了他的肩胛骨位置。他并没有因为疼痛而发出一丝声音。
教授抬起腿,一脚把丹修斯重重的踢倒在柚木大桥桥面上,桥身像是晃动了一下。接踵而来的是第二只枪框耳架的冲刺。
还没有五秒钟,丹修斯的四肢出现六个洞眼,均深及股肉组织,殷红的鲜血把他的衣服浸透并浮显出一片血斑。他的肩胛骨上立着一根眼镜耳架,同时失去了行动力。丹修斯的嘴唇已经咬破了,他强忍着疼痛,双眼中泛起一丝怜悯,对方的残暴是情有可愿。这是禾久石在按排他与教授见面时提醒到的。丹修斯认为这已经称不上残暴了,对方简直是一只横冲直撞的野兽,这只野兽打算撕裂自己的猎物,他不敢正视对方那双灰色的眼睛,那双眼睛中布满了血丝,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无法预料。
教授的手中紧纂着枪形框架,他怔怔的看着倒在桥面上的男人。‘他想解释什么,他会说出人不是他杀的,是禾久石杀的这种话’?教授毫无感情的看了一眼丹修斯,冷哼道。“禾久石必死”。
“我们真的是为了你才这么做的”。丹修斯喘着粗气,他迫切的需要解释。“那个该死的女人。。。’。
丹修斯的话还没有讲完,他另一侧的肩胛骨已经被插上了一根枪形框架。“该死的是你们这群食人血肉的秃鹫”。
“不,听我说。那个女人的身份是全国巩固与发展组织的特工”。
“你认为我会相信你吗”?教授的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他没有尽力抓住。
“她是被人刻意按排在你身边的特工人员”。丹修斯无比肯定道。
教授回想着刚刚在脑海中突然出现紧接着又消逝的情节,他不敢相信。就在这时,另一个声音又冒了出来。‘我送你的那件暖色系羊毛衫被你丢掉了?你是不是为了杀人而丢掉的?你这个骗子’。说话的是茉优卡,她正在操场上慢跑着,像是竭尽全力冲到最前面,使教授无法追赶超上。
教授似乎又闻到了那股清淡的茉莉香味。茉优卡扭动着她曼妙的身材在操场上释放着汗水,教授准备喊她一声,告诉她别跑的太快,自己快追不上了,还没等教授开口,茉修卡就嬉笑着转过身子,伸出修长的手示意教授快点追上来,教授冲着茉优卡微笑了一下,他的眼睛游移到茉优卡白皙的脸庞,寻找那双犹如月夜中的伊瓦洛底江漆黑明亮的眸子。他看不清她的脸,他重新擦拭了几遍眼睛,他终于看清楚了,那是他不敢接受,不敢相信的面貌,那是一个陌生人的相貌,他不由的跌倒在地上。
他想肆意地大哭起来,却没有眼泪流出来,他想大声地呐喊,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这是梦魇’。来自于茉优卡的赐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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