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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嵘抬起小脸来,怯怯地望向丁兰心身后,呜咽着说,“是老祁砸了桌子,是他流的血。”
丁兰心闻言立刻回头看祁峥,只看到他面无表情,默然而立,右手依旧紧握成拳,鲜血一滴一滴地落下来,在地板上汇成了小小的一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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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上门来录口供,丁兰心带着祁嵘给他们道歉,警察教育了祁嵘几句,终于撤了案。
有新闻记者想来采访,丁兰心婉拒了,社区工作人员来查看情况,也被她拦在门外。
晚上九点,祁嵘睡着了,他在外面流浪一整夜,又累又饿,又气又怕,这时候回到家,尽管心结还没解,但还是熬不住疲劳进入了梦乡。
丁兰心帮祁峥包扎了指背上关节处的伤,他像是个木头人似的,任由她一圈一圈地缠纱布,丁兰心包扎完,抬眸看他,叹气:“祁嵘只是个孩子。”
祁峥闷了一会儿,问:“那你说,他有没有做错?”
“他是受了委屈。”
“这算什么委屈?”
祁峥冷笑,“我从小就教他,不是每个人都有好运气的,他要是觉得不公平,就好好念书,以后自己去拼搏奋斗。
可他呢?他总是和我纠结爸妈的问题,说班里的同学会欺负他,嘲笑他,还说我对他小气,丁兰心,我现在真后悔,当初我就应该把他送人的,他自己日子过得好,我也不会这么累。”
“你是在说气话。”
丁兰心说,“昨天他不见了,你看看你急成什么样。”
“谁说我急了?”
“你不急吗?不急会把桌子都砸烂了?”
她又去端详他的手,祁峥把手缩回来:“我这是气的。”
“你那么气了,也没怎么打他,宁可打桌子。”
丁兰心又把他的手拉过来,语带心疼,“你不怕疼的呀?万一骨折怎么办?小孩子犯错误你要和他讲道理,小嵘听得进道理的,你何必要这样吓唬他。”
“我哪儿是吓唬他……”
“……还叫我担心。”
他一下子就闭了嘴,丁兰心低着头,再次抬眸看他时,眼神就有些不自在了,她局促地站起来,问:“你饿吗?要不要我给你煮碗面?”
祁峥盯着她,摇了摇头。
“你晚饭都没吃。”
“丁兰心。”
他叫她,目光灼热,“你别逼我后悔。”
她知道他的意思,张了张嘴,说:“你想多了。”
“我希望是我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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