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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饭,一家三口闷头闷脑扒拉着饭食。
夏儒忽然冒出一句:“宁儿,朱公子真的要另寻一处房子给咱们居住?”
“他是这么说的,女儿说父兄不在,不敢做主,请他改天再来商议。”
“答得好。
虽说我夏家如今家道中落,可也轮不到旁人随意安排施舍的地步。
哼哼,平等来往合伙做事可以,要是转着别的什么念头,老夫倒要跟他说道说道!”
夏宁这一天真是步步惊心,听到父亲这么一说,手里的碗都差点掉地上。
又觉得自己总是疑神疑鬼,万一老父亲是另有所指呢?
话说朱厚照带着高凤小顺子匆匆离开,走出老远,高凤才跺脚埋怨道:“太子,你今天这是干什么?吓死老奴了!”
“呵呵,我自己又不是没分寸,你瞎操什么心啊。”
小朱乐呵呵说道。
经过刚才那一场小风波,这厮心头对夏宁已经十拿九稳,只等最后火候成熟了。
“可也别那么玩命不是?你看你,颈子都流血了。”
高凤一面埋怨,一面从袖子里扯出手绢,想给他擦拭擦拭。
其实伤口也只有芝麻点那么大小,用不着包扎。
朱厚照挥手赶开:“不用不用,回头还把已领弄脏了呢,更不好看。”
说完自己扯一扯领子,正好遮住:“对了,大伴,人夏家对这事儿挺上心的,咱们是不是也该加把劲,赶紧找找下家了?别到时候他们全准备好了,却没人做衣裳,那多不好?”
小朱忽然想起这个问题来。
高凤不紧不慢的脚步一下停住,发了半天怔,才一脸便秘的表情看着朱厚照:“太子,敢情你老人家这么多天说来说去,自己都还没个准谱?”
“我哪儿有?就是顺嘴一说而已。”
朱厚照站在大街上,双手一摊,白痴似的看着高凤。
“老奴还以为你是要替清仁宫订做衣裳呢。”
高凤哭笑不得。
本来这几天的事就很有联系,太子爷一方面到处安排内宫查这个查那个,又是翻建物品质量,又是揭露后勤黑暗问题,他若说要替清仁宫做一批衣裳,也在情理之中啊,因此高凤根本就没想过别的。
可眼下看来,这太子爷到底在打什么主意,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说。
“大伴你动动脑子好不好?要是清仁宫做衣服,那不把夏家一门给吓死?我不就什么都拆穿了么!”
他倒是理直气壮,还说人家。
高凤这个欲哭无泪啊:“那怎么办?”
“我这不是问你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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