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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老大人名讳。”
那名斥候自报姓名后,朝面前的老人问道。
“张飞熊,安西都护府羽林第二十四军团,十七队百夫长。”
张飞熊不记得这是时隔多久才报出自己的军职,当年文皇帝勒令他们这些老兵回长安,可是他们那些不愿意离开安西的老兵都是留了下来,而且也从未当自己解甲归田。
“属下参见大人。”
斥候立刻以军礼拜见,对于文皇帝时的事情,他知道的很清楚,在枢密院,这些当年抗令留在安西的老兵的军籍始终保留着。
张飞熊看着面前谨守军中规矩的斥候,脸上露出了笑容,这些年他听那些偶尔经过的行脚商会说到帝队的事情,过去文皇帝的时候,他每日里都会大骂文皇帝,也就这几年听到长安换了皇帝,帝队打了胜仗,方才不再牢骚满腹,不过那些行脚商知道的也终究是模糊得很,要么就是传得离谱,自然不会如眼前军中的后生知道得清楚。
问了那斥候此行的目的后,张飞熊一张老脸笑开了花,一千安西士兵,吐蕃蛮子便是来个万把人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大人,可否将镇中的闲杂人等全都看管起来。”
斥候还记得自己身上的命令,又见张飞熊是当年的安西老兵,便直截了当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好。”
张飞熊当然不糊涂,知道面前这后生斥候的意思,当即便朝身边的两个儿子打了个眼色。
“是,爹,我们这就去办。”
张石应声道,他也是个聪明人,知道那名军爷是怕镇子里来的外人里有可能是吐蕃蛮子的奸细,自然是要先在帝队抵达前把这些人给控制起来,这样就可以以防万一。
不多时,镇子里的一处宅院给张石围了起来,他们先前所在的客栈是他张家的产业,而这处宅院却是一个行脚商买下的,改成了住处,给那些偶尔路过的行脚商落脚,比他家的客栈收的钱要少得多。
“张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宅院的主人,是个汉儿,眼珠子混着淡淡的绿色,他本是个行脚商,捞得是偏门,只走这条僻远的路,所以才在这镇子上买了处宅子,方便他和其他人落脚,这镇子上以张家为首,他平时也和张石打了不少交道,算是有些交情,如今看到张石带着十几条大汉堵了他的宅子,不免有些怒气。
“没什么意思,带着你的人好好待着就是。”
张石看着面前的王大,自然不会说什么真话,这些个行脚商来去匆匆,一年里也就来镇子里打上个来回,这个王大就算跟他混个脸熟,但还是个底细不明的外人,他哪里会放心。
“你不把话说清楚了,恕难从命。”
王大也是江湖上厮混的,他这些年跑着这条商路,把一些零碎的行脚商组织到一起,弄了个商队,最重的便是这脸面,他要是在那些下面的行脚商面前丢了脸面,还怎么当家作主。
“我告诉你,王大,别找麻烦,这是我家老爷子的吩咐。”
张石看着强硬的王大,直接抬出了自己的老爹,他吃不准王大的路数,更何况王大手下龙蛇混杂,他不敢冒险说出实情,只能拿自己父亲来吓唬王石。
“既然是老爷子的吩咐,那必然有老爷子的道理,不过张兄,你也多少该跟我透点底。”
王大见张石抬出张飞熊,原本的强硬一下子没了,他可不敢得罪那个安西老兵,那老爷子脾气火爆,是个一语不合便会直接抄家伙动手的狠角色,而且在这镇子里更是说一不二,得罪了他,他就别想在这个镇子上继续立足。
“你别问那么多。”
张石有些不耐烦地说道,王大就是这一点喜欢刨根问底招人烦。
王大见张石不愿透漏半点,也不禁心里恼火,可又没有半点办法,只能想着想办法找其他人打听下那位老爷子到底是发了什么疯瞎折腾。
只不过王大还没想多久,就发觉脚下的大地震动了起来,他是常年行商的人,见多识广,自然这代表着什么,那是大股骑兵在逼近,顿时间他脸色变了变,看向了带人堵了门子的张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等会就知道了。”
张石这个时候心里松了口气,帝队来了就好,他也不用再担心了。
王大将信将疑地看了眼张石,索性站了出来,“张兄,你们这究竟是唱得哪出,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只不过张石不吃王大的套近乎,只是领着人死死地盯着王大的宅子,一步不离,话也不答。
过了不久,街道头,尘土飞扬,一队帝国驶来,张石才朝王大道,“你现在明白了。”
王大便是再傻,这个时候也知道是帝队到了,估计着这镇子里别想有一个人离开,先前张石分明就是堵门不想让他们离开,这分明是将他们当成了奸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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