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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点点头,仍然笑道:“今夜也是元夕,几百年前元夕夜与今夜也并没有什么不同!
嗯,是了,‘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你看那边花市之中,簇拥着许多女子,像是在争买花胜。
却不知微风拂过,是否会留下一段段暗香?”
说道这里,叶青指了指远处的花市,果然人群拥挤,尤其那些妙龄少女们穿红着绿,三五成群,言笑晏晏,实在好不热闹!
秋姝儿听完并不作答,因为她脑海里又想起了前几日叶青“闻香识女人”
的高论,心里突然觉得很难受。
“今日上元节本该好好热闹才是,姝儿怎地通体素淡,竟丝毫不施脂粉?”
叶青看看秋姝儿,忍不住续道。
其实秋姝儿并非素颜,只不过薄施粉黛,叶青不能分辨而已。
而这“通体素淡”
在与金陵城中各种怀春少女浓妆艳抹的映照之下,确实显得有些朴素了!
秋姝儿微红双颊,良久,才徐徐道:“以蛾儿雪柳饰发,花胜剪彩簇面本是闺阁常事,姝儿早时亦常为之。
只是近年倍经忧患,加之青春已大,已不复有少女情怀。”
说话间,秋姝儿看着远方女子欢声笑语,忽然心生落寞,忙别过头去,竟自流下泪来。
叶青闻声诧异,回转头来,看见眼前光景,心下着实不忍,柔声道:“姝儿妹妹说的哪里话?妹妹今年年方二九,即便今年已过,也不过十九岁而已。
纵不得永继芳龄,也正当韶华,何以遽作此等哀语?”
叶青哪里知道秋姝儿与叶青一别经年,自是经历过了一番苦楚。
那种深闺的寂寞,生活的艰辛本不是叶青这个疏狂男儿所能体会得到的。
可是叶青虽然有些疏狂,但并不傻。
他当然也知道秋姝儿真正在担忧什么。
因为自从与秋姝儿重逢以来,他隐隐觉得自己对秋姝儿的感情并不似想象中那么浓烈。
这也并不是不看重,只是感觉上总有些不太对。
叶青以往心心念念全是她一人——他的世界里岂非也只有她?然后有一天见到了,他也确实很高兴,直到与她待得久了,他忽然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离不开她。
这也许是因为彼此都长大了,已不复幼时纯真,也许是因为他介意秋姝儿并没有等他?
虽然叶青说过不介意,但是他心里究竟怎样想的,连他自己都不甚清楚。
他只知道对着她说的每句话都是真心的,可是一旦离开了她,他又无法释怀她的过往。
秋姝儿显然也明白叶青的顾虑。
所以她才经常落落寡欢,莫名其妙,直到前次与他互诉衷曲,她才欢笑如初。
只不过俩人表面上虽已前愆尽释,然而秋姝儿却还是觉得俩人之间有种芥蒂无法彻底消除。
此时触景伤情,场面立时变得尴尬起来了。
俩人默然许久,只见叶青忽然跃到后院园中,转了一圈便即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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