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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鲤的眼前尽是无尽血色,耳膜轰鸣如鼓,口鼻血流如注。
她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喉咙,只觉得狂涌的血液呛得涕泗横流,几乎要让她在下一刻窒息。
为什么会这样?她心中惊恐无比,
“元……咳……呜洛……”
连鲤根本无法知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先前浑身冰凉,此时却周身滚烫,好似被置于火炽之中焚烤一般。
她哀嚎着捂着眼,伸手试图抓住点什么,却抓空一把冰冷的空气,她恐惧着伸手,随即失去重心,从床上滚落了下来。
缠在身上的被褥成了脚下无法挣脱的荆棘,暴走狂窜的血液冲着薄弱的耳膜嘶吼,连鲤痛苦地捂着双眼,无助地抬头哀嚎着,就像是濒死的野兽一般。
她不知,自己此时的模样,像极了许久以前那个梦中在她脚底下万千无声哀嚎的孤魂。
她听不见元香因惊慌而将食盘摔落在地的声音,感受不到有谁抓着自己的双肩双脚将自己抬起,迷迷糊糊之中甚至还觉得自己的身躯不停地往地下沦陷。
“放松!
别咬断了你自己的舌头!”
那人在她耳边吼道,声音急迫而隐含担忧。
然而连鲤的四肢依旧僵直颤抖着,脑海混乱不堪,直至口中一阵剧痛,隐约能感受到那人用力掐着两腮迫使她的口张开,塞入了防止她咬断舌头的压舌竹片。
“还好,还没咬舌自尽。”
那人吁了一叹,又转身骂道,“还不快来帮老子压着!
老子要施针,别一个手抖扎得你家主子漏气了!”
一脸惶恐的宫人们飞快踱着小碎步上前,连鲤挣扎的手脚被按住动弹不得,只是面上五官依旧血流不止,不知是泪水还是血水混杂成一片血色狰狞。
她好似发狂的野兽,其余的宫人们听到动静蜂拥而入,个个神色慌张,人人眼中映射着对死亡的恐惧。
“妈的,都给我滚出去!
死花!
赶紧过来!”
那人施了数针,见无好转,又见宫人如一群见了狼便走不动的笨牛般心慌躁动,心中更是厌烦,连连破口大骂,挥手让王铁桥赶紧驱赶这些没用的下人走。
王铁桥犹豫了一下,正与说话,视线却对上了自家师父暴躁的眼神。
他不由得一个激灵,转身挥袖赶着宫人们离开这宫殿。
床榻帘边,一五官清妖的年轻男子虚虚探手,从空中凝出一线红绳来。
那红绳的一端在他掌心,另一端好似有了生命一般快速游走,紧紧缠绕住连鲤的四肢,虽看似纤细柔软,实则箍得连鲤动弹不得,却又不会因为蛮力挣扎而受到擦伤。
“如何?”
花锦南问道,递上一块湿热的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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