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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何?”
“痴儿。”
魔物医者幽幽抬眼,似乎对这个算不得动听的名字颇有意见,“执着于放不下的心意,苦苦痴缠的,究竟是谁?到最后,竟是要让小孩子来担待……我这儿的娃娃们,有的父母被仇家所杀,有的是大恶之徒被修仙之人诛斩,有的,则是生下来便被抛弃,大多身世可怜可悲,却没有一个是不动听的名字。”
她不说话,漂亮的琥珀色眸子中尽是执着。
“罢了,小魔是外人,不便置喙。”
被她盯得难过,欧阳羽摸摸鼻子自认多嘴,想了想仍是不甘心地说教,“只是为一个情字痴缠一生,不如片刻顿悟,一笑泯恩仇……你与东商君已有夫妻之实,大可不必如此,还望娘娘领会。”
“欧阳前辈可有暗自喜欢过什么人?可知做一个痴儿,又有多快乐?”
她平静答话,“我没有难过,我只是,有些怀念最初的快乐。”
“快乐?”
男子迷惑,不禁脱口问道,“为情所困,暗自神伤,尚能有快乐可言?”
姻姒微微抿唇,“前辈一定不知道,偷偷喜欢一个遥远的人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不管我爱他,还是恨他,他都没有机会反驳,他都只能乖乖认命。
我可以每天幻想着他的样子,不同的样子,高矮胖瘦,喜怒哀乐……我喜欢那个人喜欢到听见他的名字就会微笑,可我也讨厌他,讨厌他为什么离我那么远,别说是碰触,就连远远望一眼的机会都不曾有。”
他不大能体会这个情字,却能想象出那副画面。
“晚上想到那个名字,一个人偷偷哭湿枕头,第二日清醒过来又觉得莫名其妙,无端可笑。
可是我哭我笑,我苦我痛,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都是我一个人蹦跶的独角戏,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他怎么会知道,他甚至……甚至连我的样子也不曾见过啊……”
东商西参,相见便是错误。
“……一直以来,或许我只是喜欢的,只是那份因为一个遥远的人而或喜或悲的心情,只要没有遇见,不知道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就不会悲伤。
就像临近浮台的那片沙海,本来干涩苍白的砂砾,只是因为天上的光而散发出不同颜色,时而好看,时而不好看。
那份喜欢如果不曾说开,现在就不会如此为难,我只是自己为自己感动,他从来不知道我有多爱他,也不知道如何来回应我。”
她说了许多,神色愈发平静,就好似那些统统是别人的故事,自己是个局外人。
心底一点点拼凑起那两人的故事,欧阳羽无言以对。
本以为因痴癫狂的那个男人,没想到,竟还有那个人前强势无比的西参娘娘,才是当真痴儿。
所以才不允许深深喜爱的男人有半点瑕疵,才不肯承认他是她的劫难。
“若是从未相见,西参娘娘一定,仍是无比快乐。”
末了,她无奈笑道。
满眼紫宸山的绿色仿佛间更加厚重,浓的像是化不开的墨。
作者有话要说:妈妈咪呀,日更累shi了累shi了,求安慰求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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