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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注定是要灭亡的,而有些人又注定是会重生的,涅槃之后才能成龙成凤,查文斌呢亦是如此。
我是查文斌,浙西北人,我没有父母,我是孤儿,是我的师傅收养了我。
我的师傅是个道士,于是我也成了一个小道士,我们没有道观,没有法规,我们可以吃肉可以喝酒,甚至可以结婚。
七岁时,我的课本就改成了厚厚的线装繁体书,那些教人听不懂的繁琐文字我得每天念诵一百遍。
我是继承者,天正道的最后一代掌门,这个小门小派只有我一人,我改变不了这个时代,但是这个时代却改变了我。
几年前,在我插队的知青故里,我被一伙人带走了,我无法拒绝他们的提议:放了我的那三个朋友,只需要跟随他们三年,我知道他们有能力随时要了我那些朋友的命,因为我看到了那个人。
我的师傅临终前曾经一直嘱咐我,如果我看到了那个人一定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他告诉我,那个人会是噩梦,只要我不去打开这个噩梦就不会开始。
那个人终日戴着一副黑色的墨镜,但是他的身上有一股尸气,不,那是死气,死亡的味道。
他们找到了一个圆盘,青铜的,在那间有人上吊的屋子里,那间屋子选错了地基。
很遗憾,它被建在了坟墓上,坟墓的入口就在正下方,这屋子是个凶煞位,任何活人只要进了都不会有好下场,因为在风水上,这间屋子恰好是“殉葬坑”
。
要打开殉葬坑就一定要有祭司,处女自然是最好的选择,他们选择了袁小白,那个此刻如同被待宰的羔羊的女孩正卷缩在墙角边瑟瑟发抖。
我看到她的两眼目光涣散,身体行为呆滞,一看便是被人下了蛊,他们需要的是一个听话的祭品。
那个所谓的老板始终在黑暗里,他故意把自己藏在那儿,我看不清他的脸。
他说,只要我愿意跟他走,那么他就可以不要她的命。
我,别无选择!
仪式要开始了,这是我第一次看见还有那样的做法,一群年纪大到可以做我奶奶的女人在自己的头上插着长长的羽毛,她们的脸上涂抹着厚厚的颜料:黑色、红色、白色……
那些老女人赤着脚,手上拿着用骨头做的法器围着袁小白跳舞,一个脸上戴着面具的男人手里拿着一个瓢形骨器坐在地上念念有词。
他的身体开始颤抖,我应约感觉到他的灵魂已经离开了他的身体,他只剩下了一个躯壳,他的语言我完全听不懂,那些字节和我师傅教给我的有些咒语非常接近但却又不在同一节拍,那个戴着面具的人不停的往自己嘴里塞着东西,一块块黑漆漆的东西,又不停的往外吐着泛着白色泡沫的残渣。
那些残渣的掉落是有顺序的,很快我就发现这些掉落的残渣里竟然暗藏着奇门遁甲的数列,而那个黑墨镜已经抢先一步道出了这个天机,他怪笑着一声跟那个黑暗中的人说道:“找到了!”
很快,他们割破了袁小白的静脉,一只碗,两只碗,一直到第三只碗里都已经盛满了鲜血他们才给她止住。
那个黑墨镜用毛笔蘸着人血在地上画了一副巨大的起尸符,只是他和画的不一样,他是倒过来画的,在符头的位置上他又画了一道半米见宽的门。
然后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背着袁小白往门里面一跳,怪叫着一声就“咣当”
一下倒地了,接着他就在地上不停吐着白沫,一个劲的在地上抽搐着。
“萨满!”
他是一个萨满巫师!
我非常确定,这种已经近乎失传的巫术竟然再一次出现在我的眼前,它不同于任何一种宗教法门,这是一个独成体系且毫无文字传纪记载的门类。
真正的萨满只靠口口相传,上一代的巫师临终前会指认自己下一代的巫师,并且自己西去后再把能力转移到下一代的巫师身上,这一点类似于西藏的活佛转世。
我盯着袁小白,我还可以感觉到她的呼吸,她的节奏还是均匀的,眼睛也是睁开的,万幸,她还活着。
这道门就是打开殉葬室的门,刚才那个萨满巫师是在祭司,他献给了这里主人一具完美的祭品,但是那道起尸符?
难道他们想引那下面的正主出来?我正在琢磨的时候,突然“咣当”
一声外面传来了瓦片落地的声音,我抬头一看,屋顶的正中间几片瓦被掀翻,一道亮光直透过那个窟窿射进了屋内恰好打在了那道血门框里。
只见那个戴着墨镜的男人手中一把招魂幡左右摇晃了两下后,四五个大汉瞬间就涌了过去。
袁小白和那个巫师被抬了出来,那些大汉开始挥舞着手中的铁锹和锄头,往下打了约莫两米的时候有人喊道:“找到了!”
接着,我便看到一口浑身用锁链绑着的青铜棺材被人用人力葫芦吊钩给挂了起来,那棺材上长满了铜绿,通体雕刻了浮云仙兽的图案,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正主?
“烧了!”
我听到的黑暗里的那个人说了这么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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