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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稚除了嗯也说不出别的话。
沈律言自认已经足够克制,对她也够委婉客气,他松开拇指,“这种事情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
江稚在他面前也不算逆来顺受,但这类事情上她没有说不的余地,“好。”
沈律言已经将照片扔进了碎纸机里,可有些画面已经印入他的心底,难以忘记,他不得不承认,江稚和那个男人看起很般配。
一名律师,还真是让人起疑的身份。
沈律言漫不经心地问:“你刚才说他是个律师?”
江稚垂眸:“对。”
沈律言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声音平稳,没有起伏,仿佛真的只是心血来潮时的随口一问。
江稚不能对他说实话,她抬起脸,有点牵强的笑了笑:“上次沈先生的律师跟我说过违约的后果,我违约金那栏的数字吓倒了,当然会想要给自己找条生路。”
她的话听着不像是假的,她抿唇,接着瞎编乱造了一段故事:“他是我同学的哥哥,我没钱请律师帮我看合同,只能找同学帮帮忙,一来二去就熟悉了起来。”
沈律言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良久,他似乎没有完全相信,在掂量着她话里的真假,沉默了会儿,他好心告诉她:“别白费那个劲了,公司的律师团不是吃素的,真让你和你朋友找出漏洞,他们都不用干了。”
江稚松了口气,“我没想过找漏洞,只是想看看能不能少赔点钱。”
沈律言笑了声,“就这么想赔钱?”
江稚摇头:“我不想,不过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沈律言不喜欢她对自己这么疏远客套的样子,他喜欢会脸红害羞的江稚,喜欢只能仰望依赖着他的江稚。
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楚楚可怜的模样有多动人。
仿佛生来就该是男人掌心里的金丝雀,被折断了翅膀,娇养等待垂怜。
沈律言某些方面算是个不太正常的男人,有些病态的占有欲,以及浓郁的破坏欲。
他的破坏欲,在看见她的眼泪时,极度的浓烈。
想要摧毁了她,把破碎的她牢牢掌控在手心里。
沈律言帮她理了理发丝,“江稚,你听话点。”
想的太多,对谁都没好处。
他把服务员送上来的裙子递给了她:“去换上吧。”
这条裙子是沈律言亲自选的,原本就是给她准备的,只不过提前拿了出来。
尽管坦诚相待了那么多次,江稚还是没有办法当着他的面换衣服。
她去洗手间里换好了裙子,出乎意料的合身。
沈律言眼中的惊艳一闪而过,他攥住了她的手,“走吧,回酒店。”
江稚勉强跟上了他的脚步,她走得有点慢,沈律言可能是不太耐烦,干脆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门口的保镖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恭恭敬敬跟在沈律言的身后。
江稚不太习惯众目睽睽下的亲近,她闭上眼睛,把脸藏在他的胸膛,掩耳盗铃当没人看得见她。
沈律言把她抱回车里,一根根把玩着她的手指,无意间开腔:“既然那位律师帮过你的忙,回北城之前叫他出来一起吃顿饭吧。”
江稚下意识就想回绝。
沈律言好像看出来她要说什么,冷冰冰打断了她的话,“江稚,还记得我刚才和你说了什么吗?”
江稚默住,她记得。
沈律言让她听话。
可是她觉得自己已经很听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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