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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极是,从来只见女儿穿男装,何曾见过儿郎穿女装?”
大宁国风开放,静和公主少时喜着男装,先帝见到赞曰“英气类我”
,引得不少女子纷纷效仿,竟成了一种风尚,近几年常常能在市坊中见到身着男装的女子。
那名进士笑道:“说不得,那人就是男儿扮成的,特地来诳你们这些新科进士。”
李巽忽然道:“说起这个,我倒想到一事,是发生在前些年的杏园宴上。”
他望向苏子澈,后者初时微微挑眉,随即了然一笑道:“是那个举子的事?”
众儿郎愈发好奇,追问究竟何事。
苏子澈对李巽道:“我那时太小,记得不分明。”
李巽点头道:“那大概是九年前的杏园宴,曲江池畔有一女子身着盛装却以纱蒙面,携着许多侍女仆妇,乘坐一辆八宝缨络马车迤逦而来。
进士们皆以为是某位高官的千金,见其以纱蒙面更加好奇,是以频频示好,献诗无数,以求得美人青目。
那会儿殿下年纪小,见到旁人都未遮面容,偏偏她以纱蒙面,好奇得紧,便命几个人假作嬉闹,故意撞到那女子身上,趁机摘下面纱。
虽说这行径并不君子,可是当面纱被摘下时,却无人在意行径是否合乎礼法了。”
李巽故意卖了个关子,“你们猜,那面纱之下如何?”
“莫不是,天香国色?”
“我猜是,其丑无比。”
那新科进士略一思量,笑道:“非也非也,李校尉既如此说,那人定然是男子。”
“没错。”
董良笑着看了他一眼,又道,“说起来,样子倒也清秀,可那明明白白,是个男子无疑。”
众人大惊,急急追问缘由。
董良道:“原是一个进京赶考的举子,因不甘心落第,想着报复考中的进士,故意身着女装,巧遮面目,扮作官家千金,那些仆从马车皆是雇来的。
可叹其他人不知底细,频频在他面前吟诗献媚。”
众儿郎唏嘘不已,再看向那以纱遮面的女子时,眼神皆变了味,还有几人笑说去试探一下这个面纱之下的人是男是女。
“状元郎来了。”
苏子澈瞧谢玄过来,莞尔一笑,将蹀躞上的腰扇取下,“啪”
一声打开,折扇上的山山水水即便在觥筹交错的宴席上亦不减风华,只听苏子澈打趣道,“还好孤王有先见之明,早早让六郎在这扇面上作画,要是搁在今时,不知要多少工夫,才能求得一副大宁最年轻、最俊朗的状元郎的亲笔字画。”
“费些工夫倒不要紧,就怕还没捂热,就被某家的千金给抢了去。”
李巽笑着接口,几人登时笑作一团。
谢玄在他们身旁坐下,假意怒道:“你们就拿我作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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