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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怪了!
连王坚也楞了,当然没人责怪公输念槐的无礼,因为各人都听出来了,非是无礼,而是天大的景仰。
比给王坚磕头都还重的礼。
不管怎么样,你当众喊了别人的名字,就是无礼。
公输念槐又把腰弯下去了,弯的很慢很慢,因为他无法把这八百年的时空分隔开来。
“小侄给王叔见礼了。”
公输念槐不知道怎么说了,就直白吧,不是说君子之交淡淡如水嘛,就一嘴的水吧。
王坚慌乱地托住公输念槐的肩头,不让他把脑袋钻进裆里,“公输公子,礼过了,过了。”
公输念槐给叫方叔的施完礼之后,这才直起腰来,抬起头看向磨盘。
孟珙正拈着颌下的须髯瞅着自己呢,眼神里若有所思,江海呢,也正用同样的眼神看自己。
方叔呢,拉着公输念槐的手往凳子上让呢。
“方琼,别跟我争,念槐,来,坐爷爷这里。”
江海一拍身边的石凳,招呼公输念槐。
爷爷都发话了,你方叔若能再长两辈,我就听你的。
公输念槐朝方琼谦意地一笑。
“嘿,念槐,那就去你江爷爷那里吧。”
方琼推了公输念槐一把,似乎对江海并不畏惧。
也是,能坐在这里的,不管各人的职位如何,应该都是孟珙信任的人,爷爷不爷爷的,另论。
扰攘了一番,终于算是坐定了。
公输念槐这个别扭啊,上边坐着江海江爷爷,下边还坐着王坚呢,被两个大佬夹在中间,这能坐的稳嘛。
不管什么时代,都没这么坐的。
公输念槐瞅了孟珙一眼,若有所思的眼神不见了,对公输念槐坐在哪里似乎也没什么成见。
这让公输念槐稍稍心安了些。
“清远,这里没你坐的位置,去,把饭菜呈上来。”
这江海还真是爷爷辈,公输念槐刚坐下,孟珙还没表示呢,直接把孟之经支派去当小二了。
“我也去。”
公输念槐把手举得高高的,像回答问题的小学生。
“念槐,让清远去吧。
这里都是叔伯,没他的地方。
你呢,今天是客人,这些规矩不针对你。
我们还有话跟你谈。”
孟珙发话了,语调平缓,内里却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在。
公输念槐只好同情地看向孟之经,谁知孟之经没什么反应,只朝公输念槐呲牙一笑,转身跑向后院了。
不过,孟珙的话里,好像公输念槐今天能跟他们坐一桌上,是因为客人这个身份。
若去掉了这个身份,他也找不到位置。
噢,敢情你们吃着我看着,你们坐着我站着,这哪成啊。
想不到,穿越到大宋,还要争取坐着的权利。
“念槐公子,这是你要的东西吧,”
坐在公输念槐对面的方琼方叔叔说话了,一上来就是工作,连最起码的寒暄也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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