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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没有想过,若他真是个男子汉,现在就应该捉来司音当面锣对面鼓地问一问,你对我到底如何,这又算是什么?
如果真要一刀两断,那现在就别老说会让我误会的话,做会让我误会的事。
可安东说的不错,他韩征说到底还是一个怂人,这样的事做一遍已是足够,再来一遍,他哪敢?
真想吓跑一个开始觉醒的狠心人?
韩征草草冲过一把澡,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开始细想这一天的事。
来找司音的到底是何方神圣,司音对自己又是何种态度。
他该如何进退,既不会吓到她,把她推得更远,又不会止步不前,浪费眼前的一盘好棋。
……
司音端着晚饭进来的时候,韩征正面躺在床上,闭眼睡得正香。
司音没喊他,将饭菜又端了出去。
韩征这一觉香甜,醒来时已是月上中天,清冷的月光穿过窗子,一直照射到他的床上来。
枕头放得平整,薄被亦掖得严实,他自昏昏沉沉里不知今夕何夕,半晌方才回过神来,继而猛地坐起,喊:“司音!”
动作太大,扯动背部的伤,疼得他一阵皱眉,缓了一缓,这才扶腰往下走。
心内烦躁,想自己怎么就睡了。
一路漆黑看不到半点灯火,他恨得直要砸头,司音一定回去了,却听黑暗里忽然有声音响起。
“……醒了?”
向北阳台的落地窗前,有一抹颀长身影,一从清辉洒在肩头,氤氲起淡淡的一圈玉色。
韩征开了一盏灯,这才看到她抱着双手,正立在风口静静抽烟。
空气里是有微呛的烟味。
司音垂着眼皮,视线落到他脚下,问:“不穿鞋吗?”
韩征抓了抓头,说:“一着急就忘了。”
司音将烟掐了,轻手轻脚走到鞋柜,重找了一双鞋子递到他跟前:“穿上……饿了吗?”
韩征摸摸肚子:“是有点。”
司音二话不说端起餐桌上的两盘菜,回炉重造,又往砂锅里的粥中添了一点水。
她靠在流理台边,扭身看着韩征,说:“稍等一会儿。”
一双眼睛清明如这晚月光,笔直射到他跟前时,状似毫无力量,却在顷刻间掀起潮汐狂澜。
跨过千山万水,越过千岩万壑,仿佛是在这一刻方才彻底相遇。
韩征心内打战,声音都微微发颤。
“司音,我说这句话你可能并不喜欢,可你能在这儿我真的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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