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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脆响,她的颊上竟又挨了一记耳光,生生地将她的话也给打断了。
郭凌连忙噤声,却见郭媛满面怒容,瞪着她道:“你少给我满嘴胡唚,也别把什么乱七八糟的野男人跟我扯上关系,我就问你首尾收拾干净没有?”
“收拾干净了,收拾干净了。”
郭凌捂着脸迭声说道,吐出的每个字都在打颤:“我……我只叫底下的婆子收买了那个泼茶的小鬟,且她也只管泼茶,旁的一概不知。
因她家有个病重的胞兄,如今正等着人参续命,我叫那婆子许了她不少银子,她是绝对不会乱讲的,这事儿到她这里也就结了。”
许是脸颊被打得很疼,郭凌在说话时,还在不时地“嘶嘶”
抽气,可即便如此,她仍旧不忘向郭媛露出讨好的笑,这让她的五官变得扭曲,瞧来有几分滑稽。
郭媛看了她片刻,“哈”
地一笑,指着她向携芳道:“携芳,你瞧瞧,她这个样子,像不像母亲养的那只巴儿狗?”
携芳哪敢接话,只喏喏地不出声。
郭媛大感无趣,心头的火却也熄了,便懒洋洋地冲郭凌一挥手:“念在你没闹出纰漏来,这事儿便算了。
你可给我管紧嘴巴,一个字儿也别吐口。
若是叫我母亲听到半点风声,我拿你是问!”
郭凌闻言,面上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忙躬身应是。
郭媛便又向携芳抬了抬下巴:“我叫你备的东西呢?”
携芳应了一声,便自袖中取出了一只巴掌大小、极其精致的朱漆牡丹圆盒儿,双手捧着递了过去,低声道:“回县主,婢子带着呢。”
郭媛嫌恶地将身子一闪,仍旧拿下巴点了点郭凌,漫不经心地道:“你交给她吧。”
打从携芳拿出那牡丹盒儿开始,郭凌的眼睛里就放出了光,如今听闻这竟是给她的,她不由便露出笑来,感激地道:“谢县主赏。”
这卑微的态度,显然令郭媛极为愉悦,她的面上头一回现出了些许笑意,用着还算缓和的语声,慢条斯理地道:“这是雪肤膏子,是我皇祖母赏的,凡身上、脸上有个红印儿什么的,抹一抹就能消去。
你且拿着吧,一会子把你那脸抹一抹,可别叫人瞧出什么来。”
郭凌喜出望外,几乎是颤抖着手接过了雪肤膏,捧在手上细细端详着,一脸地爱不释手。
郭媛居高临下地瞥了她一眼,忖度了片刻,便将袖子一甩。
“噗通”
、“噗通”
,两块金锭自她袖中掉了出来,落在那满地芳草之间,于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喏,这金子你也拿着。”
郭媛一脸鄙夷地对郭凌说道,面上的嫌恶越发明显:“我知道,你那姨娘手头向来紧得很,就靠着你养家呢。
拿了这金子你便快去,记得避着人。”
郭凌直是眉花眼笑,脆声应了个是,便将地上的金锭子拣起来,还拿牙咬了咬,随后便宝贝似地揣在怀里,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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