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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无意中翻到了她和乔舒宛亲吻的合照。
那晚她刚洗完澡,正吹头发。
母亲冲进来,一把扯住她的长发,把她拖进卫生间,反锁上门。
“你是不是疯了?!”
“你想让我死吗?!”
“跟个女人苟合,不要脸的东西——”
她摔倒在冰冷的瓷砖地面上,后脑勾到墙角,脑袋轰的一声,瞬间一片嗡鸣。
母亲挥着晾衣架朝她打下来,一下一下,像发疯了一样,力气大得不像平时那个在旁人面前忍耐温柔的女人。
母亲的每一下抽打都像是要把她的骨头打断。
阮枝蜷缩着,却根本无处可逃。
疼,好疼。
妈妈,求你,求你不要再打了。
铁架打在肩头、背脊、腿上,火辣辣的疼。
阮枝下意识想抱头,却被母亲再次扯起,整个人被拽得撞上墙。
“看看你是不是还是个处女!”
“看看你有没有让她上过——你这个变态!
你这样哪个男人还敢要你!”
更屈辱的还在后面。
母亲狠狠拽下她的裙子,像是在检查一件肮脏的赃物。
她尖叫、哭喊,拼命挣扎,膝盖撞在地上,擦出血。
“妈……求你了……别这样……”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没有……”
“我错了……真的错了……”
她的声音在狭小的卫生间里微弱到几乎听不见,被瓷砖反射回来,却冷冰冰得毫无温度。
阮枝感觉自己就像一条被剖开的鱼,被赤裸地摊在砧板上,被最亲的人一寸一寸地羞辱、切割。
门外,她同母异父的弟弟在冷眼旁观。
阮枝记得那个画面,永远刻进骨髓。
他靠在门边啃着苹果,脸上带着戏谑的笑:“你活该,谁让你跟女的搞在一起?死变态,妈,你再用力点打!
她被打死了我们家就安生了!”
阮枝哭得几乎要昏过去,声音沙哑,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像个疯子一样地哀求,挣扎。
可没有人听她的声音。
也没有人会来救她。
她就那样,被母亲关在卫生间里整整一天一夜。
没有水,没有食物,身上火辣辣地痛,腿间湿冷一片,她像个被人遗弃的废物,一寸一寸地腐烂在自己的羞耻和绝望里。
那天晚上,阮枝发着烧,蜷缩在角落,仿佛整个人都失去了重量。
她不知道乔舒宛是怎么找到她的。
只记得门被打开,光透进来,乔舒宛站在门口,红着眼睛扑过来,抱住她时,她终于哭出了声。
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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