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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哪种,她必须要挽留与娄子胥的姻缘。
昨夜下过春雨,车轱辘碾压过青石板,水坑中的积水浅飞溅车辆,街道上无人敢挨近那辆马车,一路畅通无阻地行驶而过。
相会地点乃是郊外的春桃林。
正三月,粉白春桃开得娇嫩,一阵柔风拂过,簌簌如粉雨落下。
蜿蜒的青石板一步一块,直达古庑廊与雅致风亭,里面正围坐两人。
白裙似雪的冷艳女子是沈濛,而正青直裰,头戴巾帻,一副文人雅士之相的便是娄子胥。
孟婵音看见庭院中的两人眼眸骤然一亮,连忙抬手轻挥,声线明亮含着欢喜:“濛儿,子胥哥哥。”
她这一唤,风亭等候许久的两人皆回首。
娄子胥转头,只见从桃树林缓步行出一男一女,尤其是玄袍玉冠的俊美青年,外形尤其出色,当得一句金相玉质,天质自然。
待两人走近,沈濛起身对着息扶藐俯身一拜:“息郎君恭安。”
“大表兄安。”
娄子胥也没料到,息扶藐竟也来了。
他忙不迭起身慌张行礼,头上的巾帻不经意散落,自觉失礼又慌张去系带。
“婵儿妹妹。”
娄子胥面红耳赤地捂着后颈,飞速对孟婵音唤了声,却羞于此时的模样,不敢多看。
孟婵音见他面色微窘,上前去挽沈濛的手,取笑道:“多日不见子胥哥哥,倒是连巾帻都不会系了?”
娄子胥窥她面色如常,心下登时松口气,引着后至的两人上座。
息扶藐没看娄子胥,踅身至前方。
见案上正煮着花茶,清香四溢,他顺口一提:“花茶加些蜂蜜倒是可口,难怪婵儿今日欢喜而来。”
娄子胥一直想在未来大舅哥面前留下好印象,闻言紧随其后,瀹了一杯热茶,双手恭敬地呈去。
“大表兄可尝尝,蜂蜜乃是子胥特地从邻国带回来的蜜,入口极其顺滑。”
息扶藐掀起眸似笑非笑地觑他讨好的神态,手中骨扇一转搁在案上,接过他递过来的茶,并未急着入口,而是偏头看向老实跪坐在身边的孟婵音。
“我记得婵儿最爱的便是这种蜜糖。”
孟婵音乖顺地颔首:“阿兄还记得。”
息扶藐顺势将手中的茶杯,放在她的面前,忽然浅笑道:“那妹妹可得多饮几杯,毕竟阿兄送的雪蜜比不上旁人的,随意丢弃在花盆的某个角落,也无伤大雅,你说是吗?”
男人的话很轻,带着少有的温柔和玩笑,孟婵音却听得自然的笑僵在了脸上。
想起来了。
难怪他这才出去这么久,一直未曾送东西来,原是晓得她把他上次,从南海带回来的蜜糖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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