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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雪气得跺脚:“胡说!
我哥是为了救人才......”
“阿雪。”
王宁抬手制止妹妹,目光平静地望向村民,“各位父老,可否容我一言?《本草纲目》记载,浮小麦‘益气除热,止自汗盗汗’。
若信得过我,三日后,我会在百草堂前当众试药。”
他说话时,林婉儿已不着痕迹地将手按在剑柄上,警惕地扫视四周。
当夜,百草堂灯火通明。
张阳药师戴着玳瑁老花镜,正在仔细研磨浮小麦。
这位年逾古稀的老者白发苍苍,布满老茧的双手却稳如磐石,药碾子在他手中发出均匀的声响。
“这味药要炒至焦黄色,去其凉性,方显功效。”
他一边说,一边往药炉里添了块松炭,“只是......”
“只是什么?”
王宁凑近问道。
张阳药师叹了口气:“今早有人看见,钱多多的马车往孙记药铺去了。
那家伙唯利是图,怕是要......”
话音未落,后院突然传来重物倒地的声响。
林婉儿如鬼魅般掠出,片刻后提着个黑衣人回来。
正是刘二狗,他怀中散落着破碎的陶罐,里面装的,赫然是掺了巴豆粉的浮小麦。
“孙玉国让我......让我往药里掺毒!”
刘二狗吓得瘫坐在地,“说这样就能坏了百草堂的名声!”
王宁望着满地狼藉,目光愈发坚定。
他捡起一块未被污染的浮小麦,在烛火下仔细端详:“越是艰难,越要证明这味药的价值。
张老,明日我们就开始制药。”
窗外,雨不知何时停了,一弯残月爬上屋檐,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青河镇的天际刚泛起鱼肚白,百草堂后院已飘出阵阵焦香。
张阳药师佝偻着背守在药灶前,布满老茧的手握着长柄木铲,正将浮小麦均匀翻炒。
炭火映得他古铜色的脸庞忽明忽暗,随着木铲翻动,干瘪的颖果渐渐泛起焦褐,一缕缕若有若无的药香飘散开来。
王宁身着藏青色长衫,袖口用金线绣着卷云纹,此刻正手持竹筛,仔细筛选着炒制好的浮小麦。
他动作轻柔却不失利落,每一粒药材都要在晨光下反复端详,剔除任何一丝杂质。
“火候再加大些,让药性彻底激发。”
他抬头对张阳药师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坚定。
就在这时,王雪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粗布裙角沾着泥点:“哥!
钱多多把镇外最后一片麦田的浮小麦全买走了,现在市价涨了十倍!”
少女胸脯剧烈起伏着,杏眼圆睁,显然是一路飞奔而来。
王宁手中的竹筛微微一顿,随即又恢复了平稳:“意料之中。”
他放下竹筛,从袖中掏出一卷泛黄的账本,“但我们还有存货,足够先制出一批药。”
账本边角磨损严重,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百草堂历年来的药材进出,其中浮小麦的条目虽不起眼,却被他用红笔重重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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