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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俊跟大哥的感情深厚，再加上这件事阿俊心怀愧疚，所以人消瘦了，睡眠也不好，他每天要打几个电话给王律师，除此之外，老是会怔怔地想着什么。

我想安慰他，可刚一靠近，他就会走开，不愿和我多说一句。

我跟他汇报一件事，他总是几个字简短地就打发了我，我想再多说两句，他就会瞪着我，让我没有办法再讲下去。

我感觉他就像一只在笼子里转来转去的困兽，虽然安静，但你能感觉到他体内的咆哮，让你害怕。

阿俊经过这次事情之后，孩子们在他面前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平时孩子们在家里打打闹闹，他从来不嫌烦，现在有点声音，他就会说好吵。

平时吃饭的时候，是我们家最热闹的时候，三个孩子和我叽叽喳喳的，阿俊以前都是看着孩子们笑和闹，从来不说什么。

刚从韩州回来的时候，孩子们没有注意到爸爸的情绪，依旧会说笑，阿俊见状，就会一言不发地走开，不再吃了，经过两次后，连清清都知道吃饭时要安静。

阿俊在家的时候，我担心清清会管不住自己，吵到阿俊，所以，清清一旦声音大的时候，我就会把食指放在嘴边“嘘”

她，几次以后，清清也记住了，听到我们说话声音大的时候，也会来“嘘”

我们，让我们小声，不要吵到爸爸。

以前阿俊回到家，一进门，清清就会扑到爸爸怀里，这次回深圳，阿俊不像以前那样，清清感觉到爸爸的不同，不再扑到爸爸怀里，而是像只小猫一样，先看看爸爸的脸色，轻声地叫爸爸，阿俊只是摸摸她的头，她也不缠着爸爸。

阿俊有时也会像以前那样抱着清清，两个人说一会儿话，可是，以前是阿俊跟清清说得多，说不完的对女儿的叮咛，对女儿的期盼，虽然有时也教训清清，不能这样，不能那样，但嘴上说着大道理，目光里却满是宠溺，清清在配合着爸爸。

现在是清清在爸爸面前说得多，说幼儿园发生的事情，告哥哥的状，说自己的小心事，阿俊只是听着，看着女儿跟自己撒娇，配合着清清。

我能体会到清清的用心，她是想让爸爸高兴起来，回到以前那样。

可我知道，阿俊很难再回到以前了。

过了半个月，阿俊一个人回了一趟韩州，他回韩州的那天晚上，嘉航吃饭的时候，说：“我今晚又可以练琴了。”

听到嘉航这样说，我才想起，好久没有听到嘉航的钢琴声了。

我问嘉航：“那你这段时间都没有练琴吗？”

嘉澍说：“他每天放学自己到琴行去练。”

我有点吃惊：“我都不知道，你怎么没告诉妈妈。”

嘉航说：“你的注意力整天都在爸爸身上，哪会注意到我。”

我有些内疚，笑着对嘉航说：“谢谢你的体谅，嘉航。

你是怕爸爸吵，所以去琴行练琴的吧。”

嘉航笑着摇摇头：“我是怕吵到爸爸，他别暴打我一通。”

我笑着说：“说的爸爸好像暴君一样。”

他认真地说：“是真的。

他这段时间心情不好，真的说不定哪天他不能忍受，会冲上来暴打我一通。”

我有点不高兴了：“你这样说爸爸？他什么时候暴打过你？”

嘉航摇摇头：“以前是没有，但是，这段时间他的情绪那么差，也说不定。”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嘉澍说：“妈妈，大伯的事什么时候了结？”

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嘉澍又说：“妈妈，你可能在爸爸面前小心翼翼惯了，所以没什么感觉。

这段时间我们觉得度日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