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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得在心里感叹一句,人的美果然是和骨子里的文学烂漫相互滋润的。
“欢迎,当然欢迎。”
菁莪侧身抬手邀请人进,顺口说:“是逄大哥让大叔给你们捎的信?坐了一天车累坏了吧?晚饭是不是还没吃?”
想起还没点灯,转身去桌上摸火柴。
秦立桓快她一步把蜡烛点着,甩灭火柴说:“不用管我们,嗓子不舒服就别说话,躺下去休息。”
就着灯火仔细看她,头发长了,像女孩子了,有点肉了,比原来更好看了,脸和脖子却成了调色盘了,嘴唇还破了一大块。
受了多大的罪这是?
她父母要还活着,看见女儿受这样的罪,得心疼成什么样?
眼眶突然发酸,心像被刀剜一样霍霍的疼,很想把人揽怀里哄上一哄。
当着白翎的面不好多说什么,便又重复一遍刚才的话:“躺下去休息,不用管我们。”
韩蜀把带来的东西放到桌上,也仔细看她,只看,不说话,垂在身侧的拳头却是攥紧了再攥紧。
还是白翎出来调节气氛,她先把菁莪扶到床上坐下,又摘下挂在门口的一个藤盔说:
“来时路上听那位列车员大叔说你发明了藤盔,是不是就是这个?
你太聪明了!
这个和网络图一样,都是可以让你青史留名的东西。
我能戴一戴试试吗?”
“当然可以。”
菁莪点点头,打手势让韩蜀和秦立桓随便坐。
秦立桓说:“是不是头晕?你躺下休息,不用管我们。”
“那你们也不能站着呀——”
“跟你说不用管我们!”
秦立桓突然发了邪火,提高了嗓门说,“非把我们俩当外人是不是?要不是逄营让列车员大叔捎信儿,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告诉我们这事了?想吓死我们啊你!”
菁莪第一次见秦立桓发火,明明斯文秀朗的一个人,虎起脸来大着嗓门说话的样子还挺吓人。
却是让人觉得心里暖暖的,像是在听父母师长的教诲,忍了好几天的泪倏然就滚下来几粒。
怕被他们看见,赶紧转身向里。
“看见了吧,又是这样!
受了委屈,大声哭就是了!
你一个小丫头天天憋着忍着干什么?!”
“秦立桓,你使这么大声说话干什么,吓着小鱼了!”
白翎把帽子搁下,上来抓住菁莪的手。
“我吓着她了吗?是她吓死我了!”
秦立桓眼眶酸得更厉害,有什么东西要从胸口喷薄而出。
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一看见菁莪就觉得亲,一看见她受苦的样子就同情,一看见她身上的伤更是心疼得不行。
及至再看见她受了委屈还强自坚强,甚至为了礼节而哑着嗓子招待人时,怒火就起来了,就想把那个王八蛋活撕了去。
不敢再待下去了,他跑出门,到外头咣咣砸了几下树,拤腰仰头喘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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