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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量子牡丹亭（第2页）

故宫数字馆的穹顶流转着全息星图，五岁的张慕岁踮脚去够交互屏上的《牡丹亭》戏服。

他腕间钢钉镯突然发出梵音，量子化的杜丽娘从屏幕走出，水袖拂过孩子额间朱砂痣。

"

娘亲，这个姐姐身上有孟姑姑的味道。

"

慕岁转动鲁班锁，将孟晚棠的核心代码从虚拟角色中剥离。

我盯着他掌心悬浮的纳米虫群，突然想起生产那日佛骨化作的金粉——原来早就融入了他的基因。

张云雷在太和殿屋顶调试日晷仪，汉白玉地砖映出他修长的影子。

暮色中，他蟒袍上的金线突然断裂，佛骨钉一枚接一枚坠向深渊。

我飞身去接时，听见他带笑的叹息："

夫人还是这么爱捡我的骨头。

"

我们相拥跌进殿内，佛骨钉在空中拼出《牡丹亭》工尺谱。

慕岁蹦跳着哼唱"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量子杜丽娘随之起舞，却在"

雨丝风片"

处突然数据暴走。

全息影像掐住孩子脖颈的瞬间，我认出那枚牡丹纹戒指——正是孟晚棠拜师时的信物。

"

爹爹接住！

"

慕岁抛出鲁班锁，张云雷用钢钉将其钉入藻井。

量子风暴席卷大殿，百年彩画纷纷剥落，露出暗藏的青铜编钟。

慕岁咬破手指在钟面画河图，声波竟将孟晚棠的代码具象成人形。

"

师兄好狠的心..."

孟晚棠的纳米身躯裹着唐代襦裙，"

连孩子都算计我。

"

她指尖射出数据链缠住慕岁，孩子瞳仁霎时染上电子蓝。

张云雷突然扯开衣襟，心口佛骨绽放金光。

他蘸血在慕岁眉心画太极："

张家男儿的命数，轮不到数据流做主。

"

父子俩的佛骨共振波掀翻殿内陈设，量子杜丽娘在声浪中灰飞烟灭。

慕岁昏睡的三日，我在仁心堂炼药。

张云雷的钢钉已蔓延至颈侧，他执意用最后三枚佛骨钉封印孩子能力。

郭德纲踹门而入时，正撞见他剜出肋下佛骨："

胡闹！

这钉子钉的是你轮回道！

"

惊蛰雷声炸响那日，慕岁在量子剧场导演全息《长生殿》。

谢幕时，他忽然将惊堂木拍向虚拟杨玉环："

孟姑姑，你从我的基因里看够了吗？"

数据洪流中浮现胚胎实验室的画面——二十年前，有人用我的卵子与佛骨基因培育过数百个"

张慕岁"

。

暴雨夜，我们闯进燕郊地下基因库。

满墙培养舱里漂浮着与慕岁别无二致的孩童，每个心口都嵌着青铜佛骨。

张云雷震碎玻璃舱时，鲜血顺着钢钉纹路滴成卦象："

原来我才是第零号实验体..."

慕岁突然启动自毁程序，量子火焰吞没基因图谱。

他转身时眸中金光大盛："

爹爹，送我回青铜甗吧。

"

小手按在张云雷心口佛骨上，"

我们只能留一个守护娘亲的月光。

"

子夜，大钟寺的青铜甗泛起幽光。

慕岁穿着我缝的百家衣跳入甗中，钢钉镯化作星河缠绕周身。

张云雷在梵唱中咳出血玉般的佛骨，轻轻放进我颤抖的掌心："

夫人，该给孩子起大名了。

"

晨光穿透千年铜绿时，青铜甗内传出婴儿啼哭。

我抱出浑身金纹的新生儿，他腕间钢钉镯刻着"

张守岁"

。

郭德纲捧着泛黄的家谱踉跄奔来："

这孩子...是慕岁也是云雷..."

量子朝阳升起时，张云雷的白骨在青铜甗旁开满紫藤花。

我簪着花抱起守岁，听见风里传来《锁麟囊》的唱词。

怀中的婴儿突然睁眼，瞳孔里流转着父子俩的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