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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我会让老秦给你送过去。”
“从此…两不相欠。”
指尖悬在冰冷的屏幕上方,微微颤抖。
每一次震动,都像一把小锤,敲在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
我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了熟悉的腥甜。
不能接。
一个字都不能回。
任何回应,都是对他更深的折磨,也是对我自己那点可怜意志力的摧毁。
心要空。
要空得像一间被彻底搬空、只余下四壁回声的屋子。
只有空,才能装下那漫长而未知的、与死神搏斗的旅程。
我闭上眼,用尽全身力气,指尖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决绝,狠狠划向那个代表着彻底断绝的选项——**删除联系人**。
屏幕上弹出冰冷的确认框:“确定删除联系人‘筱亭’?此操作将同时删除与该联系人的所有聊天记录。”
指尖悬停在“删除”
的红色按钮上,剧烈地颤抖。
那些过往的甜蜜、争吵、絮絮叨叨的日常、深夜里的互道晚安……无数碎片化的画面在眼前飞速闪过,带着滚烫的温度,灼烧着我的视网膜。
最终,指尖还是带着一股毁天灭地的狠劲,重重地按了下去。
屏幕暗了下去。
那个鲜活的头像,那些堆积如山的未读信息,连同所有过往的痕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房间里彻底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
像一座坟墓。
心脏的位置,传来一阵尖锐的、被彻底掏空的剧痛。
身体晃了一下,我扶住冰冷的墙壁,才勉强站稳。
喉咙深处那股熟悉的腥甜再次翻涌上来,被我死死咽了回去。
“咔哒。”
钥匙转动锁芯的声音在死寂中响起,格外清晰。
客厅的灯被“啪”
地一声打开,刺目的白光瞬间涌入卧室门口,将我的影子拉得又长又单薄,投射在冰冷的地板上。
张云雷站在门口玄关处,一身寒意。
他脱下沾着夜露的外套,随手搭在衣架上,目光扫过卧室门口呆立如木偶的我,又落在我脚边那个沉默的行李箱上。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眼底深处,沉淀着化不开的疲惫和一种沉甸甸的东西。
“收拾好了?”
他问,声音有些沙哑。
我点了点头,喉咙像是被砂纸堵住,发不出声音。
他沉默地走进来,高大的身影带着室外的寒气。
他没有看我空洞的眼神,也没有问那个被删掉的名字。
他只是走到行李箱边,俯身,动作利落地检查了一下锁扣是否扣紧,又掂量了一下重量。
“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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