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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他才反应过来,伸手从地上沾了泥,点在月君挺俏的鼻头,声音清朗如山涧清泉,“是,师兄没用。”
天色已经不早了,月君步履轻快的走在前面,身后跟着背着背篓的天音。
虽仍是往常那般的情景,但是祝芹仍是敏锐的注意到了两人气氛似是有哪里不一样了。
祝芹坐在灶前添着火,仔细打量着一直在哼着小曲儿明显心情很好的月君,“你们今天斗药大会怎么样?”
月君利索的一转身,将手中的葱花洒在了锅里,“挺热闹的!
下回带你也去吧,容家有一个雅间,你可以坐在那里,不会有人挤到你的!”
“这样吗?”
祝芹沉吟,听月君这样的回答,看来在斗药大会是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若有所思地盯着月君头上一直颤动着的蝴蝶,“你头的上银簪是哪里来的?多少钱?”
月君一僵,探手就要去摸头上的簪子,但是突地又想起来刚炒了菜,手上满是油污,又悻悻地垂了手下去,“呃,那个没多少钱的!”
知女莫若母,看着月君的形容。
祝芹暗暗点了点头,唇边露出一丝笑来,想起刚刚她出去培园之前头上还没有东西,现在同天音回来,头上就多了簪子。
对于她同天音,有祝老太太的话在前,她自是乐见其成的,但是有些事情,该打探,还是得打探。
祝芹随手添了一把柴进去,状似无意的感慨道,“也不知道你外祖母家怎么样了,”
说到这里,祝芹脸上闪过一丝隐秘的笑意,叹气,“唉,我现在才算是体会到了你外祖母当年的那句话——女大不由娘了啊!
都学会隐瞒了!”
听到祝芹叹气,月君原本还以为她是想起了外祖家的事情,正待安慰她。
却不想她话风一转,竟说出那样俏皮的话来,月君呆了呆,原本就心虚的她脸上蓦地一片通红,如火般烧了起来,拎着锅铲呆在原地。
“娘!”
看着祝芹脸上了然的笑,月君再也忍不住心底的羞意,一跺脚,也不管身上还满是油烟,也不管锅里还有菜正在滋滋冒着白气,一头就扎里了祝芹怀里,“不许你取笑我!”
突地,她又想起一事,心有忐忑的站起身来,垂头立在祝芹面前。
呐呐,“娘!
我,我同师兄,他,我,”
她原本是想说,自己同师兄并不像祝芹想的那般,他与自己并没有私相授受,天音只是送了一支簪子给自己。
可是这样的话,放在这样的情形下,她却觉得不合时宜,因此她支唔了半天,也没能支唔出个所以然来。
已然是过来人的祝芹如何不懂自家女儿此时的心思,她慈爱的一笑,起身将月君揽在怀里。
月君这些年长得越发的出挑了,都已经高出了自己一头,想要揽住她,让大肚子的祝芹有些吃力,但她仍是紧紧搂住,“娘没有骂你的意思,娘只问你一句,你可会后悔?你师兄,可还是想要出家?”
“不,不!”
月君摇头,闷闷的吐出两个不字,前一个不字,是说自己并不后悔接受了师兄的心意;后一个不字,却是说的是天音不会再想出家,这一点,天音从一开始就告诉自己了。
祝芹心里一松,眼里忍不住闪着泪花,百感交集了起来,“呵呵,好,好,那就好!
你们只要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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