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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价（第3页）

我现在就让它给你偿命！”

这句话像是一字一句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每一个音节都带着浓烈的恨意。

失约……是了，她从前就约束师妹不许暴露妖身。

是她硬要师妹做人，这样才能堂堂正正地活在阳光下。

是师姐错了，师姐没能保护好你。

本以为可以守护你平安一世，结果第一个环节就失败了。

戴月艰难地转动眼珠望向她。

师妹第一次出来历练，什么都不懂，又莽又笨。

她还没长大，只是个刚刚筑基的小弟子，练剑总偷懒，心法学不会，下学了还要给她开小灶。

这么横冲直撞的性子，说话做事总是缺根筋。

以前她总头疼，到底要变得多强才能罩住这个惹祸精？

可惜现在自己就快死了。

“你们鸿元大陆如今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那妖修嗤笑一声，“我就在这等，杀一个，魂灯灭一盏，看那些老东西出不出来。”

解决了主战力，它老神在在，底下的弱鸡们已然难成气候。

师妹已经停止了啜泣，冷静得可怕，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她凌乱头发覆盖了大半张脸，戴月离得近，能看见发丝之下缓慢舒展的漆黑妖纹。

戴月用尽全身的力气张了张嘴：“明霓夜……”

师妹显然一震，骤然落下泪来，“师姐……”

“收起来，”

戴月奋力张了张嘴，“明霓夜，你是，人。”

明霓夜闭了闭眼，泪流满面。

……

上辈子结束戴月才知道自己不是穿越而是穿书。

她所在的《神道逆天剑》是修真后宫文，讲述男主轩辕傲尘依靠“夺运系统”

一路升级打脸、推倒各个背景雄厚的女人，最终称霸世界的故事。

戴月是书中归一门的大师姐，她会被男主斩于剑下，是个不折不扣的炮灰女配。

师妹明霓夜会被男主收入后宫，变成姬妾之一。

她会被榨干所有价值，在无尽的悔恨中一尸两命。

只要在这里阻止明霓夜暴露妖身，就能避免她离开归一门结识男主的剧情。

她做到了。

濒死时，会闪现一生中最难忘的回忆。

诸如美好新奇的体验、无法控制的悲伤。

她生来残疾，幸得妖皇夫妇青眼，被悉心教养成材。

妖皇飞升，夫人逝世，她被送到归一门，发誓守护明霓夜直到死去。

她本以为重活一世终于知道穿书的真相，是上天给予她的机会，是让她大杀四方的金手指。

可是她错了，错得离谱。

她忘了自己终其一生也只是个普通人，怎么敢违抗既定的天命？

逆天而行总是要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