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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血槽里的鸡毛（第7页）

跑过去一看……我的老天爷啊……血……到处都是血！

王建国……王建国他……脑袋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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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链条……是那该死的链条！

他嫌放血麻烦，想把几只没断气的鸡偷偷塞进脱毛机……机器卡住了……他探头去看……高速旋转的链条……卷住了他的头发……连皮带肉……整个脑袋……绞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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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太惨了……脑袋……找不全了……脖子……就剩下……一截烂肉……里面……塞满了……机器里绞出来的……鸡毛和碎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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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0日。

清理了三天，血腥味还是散不掉。

晚上……屠宰间里……总有声音……咚……咚……的……像剁骨头……还有……铁链子在响……老赵说他半夜起来撒尿，看到……看到白影子……在车间里……排队走……踮着脚……我不敢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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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5日。

是真的！

我也听到了！

也看到了！

就是王建国！

他没了头！

拎着……拎着自己那个……塞满鸡毛的……脑袋！

带着……带着那些被他活活丢进脱毛机……绞死的鸡……排着队……在车间里走！

他……他在找他的头！

找那些鸡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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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受不了了！

这地方不能待了！

谁爱要谁要吧！

走之前……得给后面的人……留个话……夜班千万别进去……听到剁骨声……关灯……装死……千万别睁眼……别出声……它们……它们就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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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志到此戛然而止。

最后几行字迹扭曲得几乎无法辨认，透着书写者极致的恐惧和仓皇。

“啪嗒。”

一滴冷汗从我额角滑落，砸在泛黄的纸页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我僵硬地坐在行军床上，手里捏着这本冰冷、散发着死亡气息的工作日志，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成了冰渣。

昨夜门外那踮着脚尖排队的惨白身影，那无头尸体拎着自己塞满鸡毛的头颅……日志里的描述……严丝合缝！

分毫不差！

不是幻觉！

不是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