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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肌玉骨,凤眸睥睨,略含一抹笑,居高临下的姿态自带威严与矜贵。
“嗯?”
那声音仍旧沙哑,然而……多了点威胁,燕珩冷笑,“再这么盯着寡人看,就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秦诏看的入神,完全没反应过来,“父、父王……”
燕珩将那茶水一饮而尽,喉咙里仍发干;便顾不上降罚,只得轻哼笑,“愣着做什么,再去给寡人倒杯茶。”
秦诏忙点头,又乖乖去倒茶奉上去,趁他父王饮茶的功夫儿,还添了香。
燕珩略显疲倦,裹了袍衣,踩住榻前的玉骨台。
秦诏将茶杯搁在案几旁,脑子一热跪在人跟前儿了,那神色诚恳无虞,全然不像奉承,“与父王点了您最喜欢的香,凝神轻歇一阵儿,我这便伺候父王起床更衣。”
还不等燕珩发话,他自扶住金靴,递到人腿边儿了。
“……”
燕珩忽然发问,“近来寡人不曾见你,平日里,做什么呢?”
秦诏乖乖答:“回父王,没做什么。”
燕珩敏锐,垂眸盯着人,“既不做什么正事,偏这般费心思的讨好寡人,难保没有什么坏心思。”
秦诏讪讪,一时没答上话来。
“再有,谁跟你说的,寡人喜欢点这等香?”
秦诏道:“常来父王宫里请安,那日便多问了一嘴,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觉得父王身上很香。”
燕珩微眯眼,神情倏然复杂起来。
秦诏也惊觉那话轻浮,忙解释道,“我……我是说,那日您赏了我披风,父王袍衣也有这等香气,故而留了心。”
燕珩慢腾腾的捋了袖,口气分不清讥笑还是褒奖,“你倒用心。”
秦诏佯作不解,只抬头望着人,鬓额都生了一层细汗。
绣金纹青袍裙,斜襟两道祥云飞,挂金钏两道,束金簪。
通身肃正的颜色,穿在少年身上,伴着那眉眼飞扬,消解了几分沉重,反而端庄漂亮。
跪在脚边儿,燕珩越看越消了气。
“罢了,一句玩笑,”
燕珩睨他,“怎么吓成这样,出了许多汗?”
秦诏抬手抹了下额,“只是有点热。”
不等燕珩说话,他便解释道:“许是秦宫冷惯了。”
“……”
穿的这样华贵凛然,生的却又乖觉可怜,守在床榻跟前儿……燕珩可没什么蹂躏小孩儿的恶趣味。
因而,他只将视线掠过金靴,便微叹息,又倦倦地靠在一侧,“罢了。
不必你伺候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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