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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杀你身、灭你国、夺你江山,你又能奈寡人何?
这样狂纵自负的险棋,纵燕正尚在,恐怕也要掂量掂量。
呼之欲出的震撼,狂乱地掀起一阵巨浪,将人后背和两鬓都打湿了。
符定惊觉帝王之心,似填不满的渊,这万里山河于掌心,不过趣玩罢了。
良久,符定才道:“是,王上,臣明白了。”
燕珩将视线放远,瞧着廊檐下零星坠落的残雪,天色见晴;便想着赐早宴在宫中,与他再聊一晌,也是应当的。
还不等开口,窸窣说话声便浮起来。
紧跟着,一句“与父王请安奉茶”
自殿外传来。
声音不大,但仍清晰可闻的钻进了耳朵里。
那话罕见,一时将两个亟待开口的人都推入了沉默。
燕珩:还是不留他用膳了。
符定:刚才便该告退的。
片刻后,仆子奉着一盏茶与燕珩,“王上,秦公子与您奉茶。”
“嗯。”
燕珩脸上表情微变,仍压下去,作波澜不惊似地接了。
碗盖拨开一道缝隙,指尖便流泻出热雾,一股熟悉的茶香,是他惯爱喝的龙凤衔珠。
嗬,竟知他的喜好。
再片刻,又有一个仆子端着一盏碗莲入殿,小心将那漂亮的瓷白搁置在紫檀木珍宝架子。
燕珩与符定都落了目光在上头。
瓷具长宽三五寸,裹着一抹绿叶,映衬着两朵通体雪白、唯有瓣尖赤红练染似的莲,婴儿巴掌大小,漂亮脱俗,不似凡物。
符定多了句嘴,“燕地苦寒,臣孤陋寡闻,竟不知还有冬日开的莲?这才奇罕。”
燕珩微蹙眉尖,“寡人也不曾见过。”
仆子见燕珩瞧见,忙跪下答话,“回王上,小的也不知。
只秦公子送来的,说天寒雪浓,怕殿里冷清,故而,得了奇罕物,便侍奉给父王观赏。”
燕珩:“……”
仆子既不知哪里来的品种,又听不见燕珩的示下,因而心惊胆战。
又因想起来,燕珩素来不喜欢花草脂粉气,眼皮子清高,于是忙再度说道,“王上不喜,小的这便端走。”
那仆子站起身来,两手刚捧住那瓷盆,燕珩便瞥了一眼,淡淡开了口。
“搁下罢。”
仆子应是,方又搁下退远了。
燕珩回眸瞧了符定一眼,见他定定地瞧着那花不吭声,也不知这大老粗在想什么,一时无话,只得大发善心,补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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