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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高高昂起的下巴,带着好看的弧度,散发着细腻的光泽。
她偏过脸,扬起微笑,明亮的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我,娇羞的道:“嬷嬷,昨晚那个手提花灯的男子,笑起来真好看!”
……
“嬷嬷,你嘴里嘀嘀咕咕在说些什么呢?药冷了,该喝药了!
我扶你起来。”
阿松甩了条大辫子,走到我床前。
“阿松……都一世过去了……怎么这药才冷下来啊!”
我颤悠悠的伸出手,想指了指窗户外头的阳光。
“嬷嬷,又说什么胡话呢,什么一世过去了,怕是做梦了吧。”
阿松把我的手放下,我扶起来,替我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做梦?”
“可不是做梦了,我都听见你说梦话了!”
阿松吹了吹药,送到我嘴边。
“苦的……很!
能……不喝吗?”
我苦着脸巴巴的望着阿松。
“嬷嬷听话,这药啊,是咱们大奶奶求了三两小姐,才给你弄来的药方,灵着呢。
你这一碗药,抵得上阿松我一个两年的月银。
嬷嬷可不能辜负了大奶奶的一片心意。”
老太太走后,我就成了这个府里最老的人。
大爷,大奶奶看我侍候了他们祖母一辈子,就帮我挑了个不大不小的院子,好吃,好喝的供起来,还专门派了五六个丫鬟侍候我。
逢年过节,大爷,大奶奶还会带着府里的哥儿,姐儿,陪我说说话,聊聊天。
为人奴婢,能活到这个份上的,我算是开天僻地头一个。
“三两小姐?哪个三两小姐?”
我不记得蒋府里有这样一位小姐。
“嬷嬷忘了,前几年四小姐回南边来,后头跟着的那个女孩子,就是三两小姐。
她还给你把过脉呢?”
“又胡说,孩子怎么会把脉,又哄我呢?”
我听得有些糊里糊涂。
“这孩子从小就是个神医,人家啊,还在娘胎里的时候,就会读医书了。
嗨,我跟你啊,也说不清。
嬷嬷,把药吃完了,趁着今儿外头没有风,阳光足,一会儿,我让人抱你到外头院子里晒晒太阳,去去身上的潮气。”
阿松一边喂我喝药,一边霹雳啪啦,不带喘息的说着话。
不知为何,我心里头听得,很喜欢。
我像她这样年轻的时候,可不敢这样说话,那时候侯府规矩大,多说一句话,多行一步路都会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侯府?我怎么又想起了以前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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