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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谦只听得满脸荆红,又举一杯酒道:“师兄不知,我那荆妇”
待要说时,却又哪里说得出口。
心想:“好你林冲,小觑于我也就罢了,却还拿妇人来羞辱我。”
当下愤然续道:“不提也罢!
作人只求达目的。
常言道,兄弟如手足,女人是衣裳。
来,你我再干一杯!”
言罢瞪了锦儿一眼,一饮而尽。
林冲也自干了,劝道:“兄弟此言差亦。
作官者,但求无愧于心。
作兄弟,但求无愧于义。
作丈夫,但求无愧于情。
你我虽是师兄弟。
但平日常相处的,却是妻子。
妻子是连理,怎是衣裳?对妻子,也当如对兄弟一般,重情重义才是啊。
妻妹或有不是,止不犯戒,便由她。”
那边锦儿频频点头,陆谦却听得心下火起,怨气更甚,将锦儿刚斟满的酒,一口喝了。
愤愤不平道:“师兄作人,有些迂腐。
当今世道,作牛者低贱,作豺狼者腾达!
但要仕进,无非权钱色相送,所谓兄弟手足,夫妻情义,皆无用处!
你看那庙堂高坐之人,又有几个是重情重义之辈?均是朽木,却得飞黄!
哥哥,若想他日升天,不得已时,也须厚脸作人,待坐上那位子,再来还志贵妻,也不迟啊”
林冲拍案而起,怒道:“何出此言,妄吾父当日教诲!”
锦儿见自己那一句话,竟惹得俩人闹嘴,不由有些害怕,忙道:“想是陆大人醉了,口无遮拦,大官人莫要起火”
那陆谦见林冲发怒,甚是害怕,酒醒了五分,也道:“我自头昏,我自头昏,口出妄言,师兄勿怪,勿怪。”
林冲心气稍和,夹了一口熟牛肉吃了,又举杯缓缓言道:“想你进出太尉府,只作接待,所见均是为官不仁之事,耳闻目染,故有此说。
他日哥哥为你在禁军谋个官差,休与那些奸恶吝臣为伍,也就好了。”
一番话把陆谦说的暗自咬牙生恨:“你今日这般辱我,还要我寄于你下,他日有难,莫怪兄弟无情。”
当下只装模作样,唱喏称谢,把那酒喝了,又饮时,锦儿见二人饮得尴尬,插话道:“娘子去得久了,怎还不见回来?”
林冲也正想此事,摆手道:“你且去看看娘子。”
刚说完,便听楼下若贞道:“官人,我无事,正上楼来。”
林娘子来到近前,唱个轻喏:“院内赏花,还得迟些,官人莫怪。”
林冲见娘子手扶交椅,脸色微红,身子轻颤,额头略出一层细汗,便握住她的小手,感觉手心发热,忙轻抚她的额头问道:“娘子身子可有不适?”
若贞轻拂开丈夫的手道:“适才院外风起,突感胸闷,想是吃了些风寒,无大碍,只是全身乏力。”
林冲冲陆谦道:“既如此,便改日再与兄弟吃酒,我先赔你嫂嫂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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