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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汴京的酒楼大多有闲汉进出,看到那少年子弟吃饭,就上前搭讪,帮他们买些消遣之物或找些妓子。
又有种人叫厮波,专门卖果子香药。
更有下等妓子,不请自来,到桌前唱歌,换些小钱小物。
全汴京只有这州桥炭张家和乳酪张家,不肯放这些人等进店,也不卖下酒,只整治好菜,卖一色好酒。
炭张家的大伯一见陈太初等人,立刻笑着迎上来说早给衙内备好了席面,将他们几个带上楼去。
房内桌上已备好了八碟时果蜜饯。
他们五个一落座,外面茶汤就送了进来。
不一会又有两个茶饭量酒博士来行了礼,自去外间开始调炭火,准备给他们烤制羊肉。
一路行来,赵栩和苏昉年龄相仿,又是旧识。
两个少年将翰林画院的几位著名画师一一点评过来,又说到当今的几位书法大师,相谈甚欢,十分投缘。
九娘听着苏昉在书画一道上的见地很有长进,心中十分欢喜,也折服于赵栩的天纵奇才,这人虽然光一张嘴就能气死人,可的确评点得见识不凡,丝毫不带个人意气。
陈太初和孟彦弼正细细把玩探讨那张新买的拓木角弓。
九娘好奇地问:“二哥,听说弓以石计,你这弓有几石?”
孟彦弼高兴地说:“一石六斗!
不过你二哥我,拉两石五斗的也能满弓,只是教头说了,最好再等两年我再换两石的弓才好,免得伤了背。”
九娘伸手摸摸那弓两头的的青色牛角,贴博着牢固的角筋,上面还用红丝线牢牢缠绕,不由得啧啧赞叹。
引得赵栩和苏昉也都停了热议,过来看这弓。
九娘记得苏昉初学时是从三斗的小弓开始的。
她满怀期待地看看苏昉,苏昉笑着摇头:“我不善御射,惭愧,至今只能拉满八斗的角弓。”
陈太初笑着安慰他:“大郎过谦了,能拉一石弓,在军中已被选入精兵。”
九娘很高兴:“就是!
已经很厉害了,婆婆说我们既不能自傲自大,也不可妄自菲薄。”
苏昉好奇地问:“太初你呢?”
陈太初笑着说:“我自幼习武,擅角弓,两石可以满弓。
但要换成你二哥常用的禁军格弓或者狩猎用的稍弓,我虽然也能满弓,但准头肯定远不如他。”
苏昉和九娘都惊呆了。
陈太初不过才十一岁,竟然能拉满两石的弓!
九娘由衷地称赞:“真是神箭养叔啊。”
她不自觉地瞟了赵栩一眼,怕这小祖宗多想,赶紧转开眼。
赵栩却一扬眉,笑出声来:“呀!
胖冬瓜,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觉得我连苏昉也不如?”
九娘被他说中了,有点脸红,实在不想也不敢愿得罪他,索性摇头不语。
赵栩一伸手,戳戳她的脸颊:“哎,你不是话最多嘴巴最毒的吗?怎么今天成了闷葫芦?还生气哪?我给你的那冬瓜盒用来放黄胖最好不过。
对了,那些个黄胖你喜欢不喜欢?”
要是她敢说个不字,哼!
九娘讨好地点点头:“没生气,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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